陳生看著周圍這些屠殺他兄弟者,臉上只有釋懷。
下一刻,血色漩渦淹沒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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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東海市。
圓月當空,夏夜的風甚是清爽。
連綿的知了聲中幾聲狗吠倒是徒增了幾分燥意。
花苑小區一棟平民樓六層的陽臺上一個十六歲的體態微胖少年正在認真地做著眼前的事情,確切的說應該是陽臺外。
嶄新的登山繩拴在了陽臺的欄桿上,手法用的是百度上搜索的回收繩系法,第一次的處女作賣相倒是不錯。
只是下一秒當少年騰空的時候,一瞬間的失重感瞬覺讓少年知道了什么叫做繩子栓勞了,但不等于年老失修的欄桿會很結實。
順應大時代的發展,人類命運的邏輯。
陳生應該已經從六樓完成了一組完美的無水跳臺。
只是命運的羅盤突然卡住了的一個瞬間,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了一根欄桿,整個身影頓時處在搖搖欲墜的邊緣。
這一刻的陳生本能的用盡全身的力氣抓出欄桿,頭卻忍不住回望了一下四周,看著眼前無比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原本驚恐的眼神此刻充滿了震驚與狂喜。
靈嬰破碎的陳生居然再次回到了自己十六歲的時候,還不等陳生多想什么,右手緊緊抓住的那根欄桿已經開始有些松動,嚇得陳生抬在半空的左手放也不是,抬也不是。
上一輩子被稱作血魔的陳生也有點束手無策,這鬧不好就又重蹈覆轍了....
歷經一世的陳生也不再是眼下這個膽大包天爬樓的網癮少年,張開嘴帶著笑意與思念大聲喊道:“媽,救命。”
一嗓子幾乎把整個小區的老頭老太太全部驚醒了,一時間熱鬧非凡。
最先看到的陳生的就是隔壁的李大媽。
“快來人啊,陳生這小子要跳樓了。”
陳生聽著李大媽陌生又無比熟悉與親切的大嗓門,甚是無奈,估計過了今晚他也算是出名了。
他媽王樺聽到兒子的求救聲立刻從一夜噩夢中驚喜,帶著噩夢殘留的驚懼猛地打開了陳生的屋門,打開燈掃了幾眼,才通過聲音看到陽臺欄桿上幾近松動的手。
“孩他爸。”
一聲驚呼,王樺便沖到了陽臺上坐在地上死死地抓住了陳生的手腕,嘴里不斷地喊著:“兒子前往堅持住,陳淳你死哪去了?”
“老頭子,趕緊去幫忙。”
李大媽在一旁也是急的直跺腳,恨不得現在抓住陳生手的是她自己。
本來有些迷糊的他爸陳淳隨手戴上眼鏡便沖了出來,看到陽臺上的情況,又聽著隔壁李大媽的呼喊聲,硬是在慌亂中沒有失去理智,抄起門后皮帶沖向了陽臺。
“兒子,抓住皮帶別松手。”
聽著他爸陳淳的聲音,陳生這才用左手抓緊了皮帶一點點的回到了陽臺。
王樺看著險些作死成功的兒子,高高抬起的右手卻怎么也舍不得抽下去,最后只能保住陳生放聲大哭了起來:“你這是要你媽我的命啊。”
再一次感受到母親溫暖的懷抱,陳生竟是一時間有些愣住了,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自己一動夢就醒了,媽再也不見了。
終是王樺一滴滴的淚水喚醒了陳生。
陳生終究也忍不住了,近千年的眼淚決堤而出,宛如迷途回家的孩子,后世里所有的堅強在一瞬間全部崩塌了,淚崩了。
“媽,你放心兒子以后絕對是個好人。”
“我把媳婦給你娶回家,生一堆孩子。”
“以后我一定會保護你們的。”
陳生把上一世無數次的奢求的夢想全部說了出來,活了幾百年在他媽面前,永遠都是個兒子。
哭到最后,王樺跟他爸陳淳都有點慌了,還以為這一次險些墜樓嚇到了陳生。
陳淳好言好語勸走了街坊四鄰,也跟著王樺坐在客廳,看著昏睡過去的陳生。
夫妻二人,盡是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