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著尋找白烈的下落,沒想到白烈沒找到,反而打聽到了另一件事情。
馮銘慈回來了。
那個畫皮鬼分明當著他的面,撕掉了身上的皮。他根本就不是馮銘慈,而是披著馮銘慈皮囊的惡鬼
風岑云沒有親眼見到過馮銘慈的尸體,他的皮已經被鬼穿在了身上,馮銘慈絕對不可能活著。
出現在鄭國公府的馮銘慈,根本就不是馮銘慈,極有可能還是那只,擅長玩弄人心的畫皮鬼
他必須過來說清楚,以免釀成更大的禍患。
風岑云特意叮囑了府上的下人,不要告訴馮銘慈自己來了。
他被帶到茶房等候。
國公府待客的茶水都是上好的香茶,屋里擺了熏香,暖烘烘的。
風岑云沒有心思喝茶,他皺眉觀察著國公府,試圖找到鬼怪留下的氣息,可是最終還是失敗了。
畫皮鬼擅長隱藏身份,就算在他面前,都未必能認得出來,更何況氣息
"你有什么話想說"
國公夫人被丫鬟們擁簇著從外面進來,摘掉身上的披風,端坐在主位上,不悅地看著他。
風岑云顧不得許多,直言道∶"我冒昧來訪,確實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貴府上的馮銘慈是假的,他根本不是銘慈,他是畫皮鬼假冒的。"
"你胡說些什么"國公夫人渾身發冷,憤怒地說。
她剛才還為了兒子的劫后余生后怕不已,遷怒了風岑云,現在風岑云突然找上門告訴她,她兒子已經死了,這讓她怎么相信
她止不住地流淚,拿出帕子來側過臉去擦拭,不敢細想風岑云話中的意思。
慈兒確實有不對勁的地方。
這個孩子以前跟他媳婦感情深厚,十分親密。可是從外面回來之后就疏遠了。
這么久沒有見面,以慈兒的性子,會不想念自己的妻子嗎
國公夫人不敢去想那種可能,橫著濕潤的眼睛,對風岑云說∶"慈兒的身份不是憑你一張嘴就能決定的,你說他是鬼,那就拿出證據來。
"他當著我的面剝掉了身上的皮。"風岑云平靜道。
國公夫人聲音尖銳,"這是你的一面之詞"
風岑云沉默了一下∶"我沒有證據。"
"那我告訴你,慈兒沒死,還活得好好的。畫皮鬼要殺他的時候,魏公子出手相救,保全了他的性命。魏公子就在府上,容不得你胡說八道"
"魏公子"風岑云不解,"我能否過去看看他"
國公夫人看他不像剛才那樣篤定,心下稍安,冷冷地說∶"魏公子的院子還在打理,過去了怕是沒有地方落腳,不如請魏公子和慈兒一起過來。"
風岑云本來不想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和畫皮鬼對峙,他怕那個魏公子是畫皮鬼的同黨,萬一激怒了他們,會牽連無辜的人。
可是國公夫人給的理由讓人無法反駁,風岑云只能答應。
國公夫人去里間洗漱,風岑云聽到了她的抽泣聲,心里也不太好受。
不一會兒馮銘慈就過來了,他還是風岑云熟悉的樣子,完全沒有變化,甚至氣色也很好。
他扶著一個戴著眼罩的清瘦男人過來,抬眼看向自己,露出溫和的笑容∶"岑云,好久不見。分別的這些日子我還在擔心你,能看到你回來,真的太好了。
風岑云更覺得奇怪了。
畫皮鬼就算吃掉人類的心,擁有原主的感情和皮囊,在扮演的時候,也總會露出幾分貪婪兇殘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