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脾氣不錯的瞎子。"宣璽說。
他看到這個人的笑容,煩躁不安的心突然獲得了平靜,比誦經禮佛還有用。
宣璽來了興趣,稀奇地打量他,"你這么瘦弱,是怎么從厲鬼手里把我哥救下來的"
要不是衛天然知道他是誰,真的會被他這種玩世不恭的語氣給騙過去,以為他就是馮銘心。
"不是什么厲鬼,是一只畫皮鬼。"衛天然道,"我自幼學了一些道法,會一點治鬼的法術,把那只鬼趕走了,沒能殺死他。"
"原來如此。"宣璽點了點頭,突然靠近,抓住衛天然的手臂,"那你教教我唄。"
衛天然掙了一下,他用得力氣很大,沒能睜開。
距離太近了,衛天然很害怕,努力放松,不讓眼皮跳起來。他無奈地笑道∶"我哪里會教別人你是國公府的公子,應該不愁沒人教導吧。"
"可我就想跟你學。"宣璽無賴道。
衛天然想了想,他就是個半吊子,而且一直以來自己修行,有了感悟也沒法告訴別人。教導他,說不定對自己有些好處。
而且皇帝被天道限制,沒法修行長生,學成自己法術的概率不大。
宣璽身為皇帝,不可能來得太勤,不用一直裝盲人。
可以答應。
"我從前并未教過別人,而且雙目無法視物,恐怕有諸多不便,你真的想跟我學"衛天然問。
宣璽只是想找個辦法與他相處,還以為需要多磨一陣子,沒想到這么快就成功了。
雖然魏電沒有答應,他臉上的神色卻很認真,宣璽看得出來,他沒有敷衍自己。
"想。"皇帝毫不猶豫道。
衛天然笑了一下,"你跟我學術法,是不是得先告訴你的長輩"
宣璽愣了一下,意識到他指的是鄭國公,"不用管他們,我都是大人了,想做什么自己就能做主。"
"那好,跟我回屋吧。"
宣璽沒有松手,直接扶著他的手臂,來到院子中心,"你住哪間"
衛天然不敢睜眼看,茫然地站在那里。
被皇帝帶了一圈,他連方向都找不準了,哪里知道這個
"這里不會就你一個人住吧"宣璽問。
"嗯。"衛天然說,"我剛搬進來,還不太適應,過幾天就好。"
"還是得留幾個人在身邊,萬一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人照應。"皇帝發自內心地說,"這么大的院子,就你一個人住,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不會覺得冷清嗎"
衛天然不止不覺得冷清,還覺得很吵。
畫皮鬼和盛靈加起來,抵得上五百只鴨子,只有風岑意還好一點。
再加上那些零零碎碎糟心的事情,衛天然覺得還是冷清一點好。
他笑著說∶"我習慣了。"
宣璽扶著他過去,挨個房間看了一遍,最后帶他來到居室內,帶他坐下,深深地松了一口氣,
他從來沒伺候過別人,沒想到心血來潮過來看一眼,給自己找了個祖宗。
"有一條白色的眼紗,勞煩公子看一看,是不是在床邊。"衛天然道。
宣璽走過去,把東西拿來,問衛天然∶"這要怎么用蒙在眼上用不用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