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律長老此言一出,司空謹言身旁的少年瞬間僵住了身體,然而他還未開口司空謹言便就站起了身,不動聲色地將其遮擋在自己身后,把隨時都有可能落在他身上的視線提前隔絕在外。
“是。”司空謹言也沒給自己任何解釋,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很好,你倒是承認得夠快。”戒律長老氣得手都要抖了,指著他一個勁兒地數落道“魔族地界,那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嗎啊更何況如今魔族里頭正在發生內斗紛爭兵刃交加,你就不怕這一去就再也出不來了”
司空謹言也知道長老心底其實也是替他擔憂著想,便忙上前一步扶住老人的手,“嗐”了一聲道“我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嘛,再說我有分寸的,不會讓自己置于險境。我哪次”
后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戒律長老哼一聲給打斷了,“好,你是有本事有能耐,那你怎得去一趟魔界還要拉個幫手去。”
司空謹言聽他這一句話就暗嘆不妙,果然戒律長老后面緊接著提的就是滄瀾門派陸家少主,陸景行。
“你說你自己去就算了,你還攛掇人陸家的少主去,他要是有個好歹”
戒律長老又開始一番長篇大論了,從仙門百家到氏族世家,其中關系盤根交錯個中利弊也不是一言兩語能道盡的。
反正司空謹言向來是左耳聽完右耳出,無非就是這些。
他知道陸景行肯定是不會出賣他的,更不會向外人透露他們此前的行蹤。那戒律長老又是怎么知曉這件事情的呢司空謹言暗戳戳地一試探便就套出話來。嘚,果然是他運氣不好。
這戒律長老姓“郁”與滄瀾門派的茯棣仙尊,也就是陸景行他師父乃為同胞兄弟。前兩天郁老頭去滄瀾門派探望自家兄弟,正好瞧見兄長茯棣仙尊在教訓徒弟。
上前一問才知,這陸家少主竟膽兒肥得直接跑魔界走了一趟,還沾染了一身的魔氣回來,也不想想如今魔界是什么一種境況,簡直不怕死
再一問,好家伙竟還是跟他們逍遙門派大弟子司空謹言去的
戒律長老是什么人,只問了那么兩句就瞬間明白了前因后果。敢膽大包天不怕死地闖魔界一趟,能出這個鬼主意的除了司空謹言那臭小子還能有誰
當即就氣沖沖地回了門派,一回來就碰見司空謹言這貨竟又在觸犯門規,身為大師兄不好好履行自己的監督之責,反而還包庇縱容弟子們偷懶懈怠。戒律長老新帳舊帳一并來算,直接罰他們禁室思過抄寫書文。
想到這兒,戒律長老的目光就落在了司空謹言桌邊已經抄好了的幾份紙張上,說“你那罰抄的都拿來給我看一眼。”
郁老頭終于不再噼里啪啦地念叨他了,司空謹言自然是求之不得,當即便側過身去把自個抄的那些文書拿起雙手奉上。
誰知戒律長老接過后只粗略地看了那么一眼,便豎起了眉頭,冷聲道“再加三份。”
“不是,長老”司空謹言想問清楚為什么,郁老頭連細看都沒細看呢,怎么就看出那不是他寫的了
戒律長老卻冷哼一聲,將其質問給打斷了。他看了洛寧之一眼,話卻是對司空謹言說“你自己心底清楚。”言罷,揮袖離去。
司空謹言一臉生無可戀地拍了一下自個的腦門,口中吐露出一個“淦”字,心說他怎么那么倒霉
他統共也就讓寧之幫他抄寫了一份,現下竟還又要多罰抄三份。
褚祁風覦了一眼司空謹言的臉色,而后無聲地垂下了眼簾低眸不言語。
雖然他很想為司空哥哥盡一份力,但他也確實是幫不了人家。畢竟,他自個寫的字就擺在那兒,與司空謹言的字實在是沒辦法相比較。
洛寧之早已將方才手里拿的書放回原處了,他向司空謹言走去道“師兄,對不起,是我學藝不精還是沒能模仿出你筆跡的真髓。”
他說著就要將剩下還沒抄完的,以及新增加的那幾份也一并幫司空謹言給完成了。
但司空謹言卻一反方才萎靡之態,拍了拍洛寧之的肩膀,恢復正常無所謂地笑著“沒事,不用你幫忙了。那郁老頭狗著呢,他不管自己看不看得出來,反正叫我多罰幾遍就對了。”
簡直跟他以前的教導主任一樣,老能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作者有話要說戒律長老嗬,我還不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