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司空謹言干咳一聲,攏了一下衣襟將外袍徹底穿整齊。
調整好自己后,司空謹言的目光越過少年的肩頭,極目眺望遠處的山頭。
山巒疊翠,陽光明媚,正是個微風不燥的好天氣。
看這時辰,應道早已巳時過三刻了。
司空謹言便道“現在這個時辰,你應該已經要上第一堂課了吧”
“嗯,是這樣的沒錯。”褚祁風不太好意思地彎了一下眉眼,回道“不過我向音律長老請了一堂課的假,他也沒說什么就批準了。”
司空謹言聞言微微一頓,請假是為了回來看他一眼嗎
司空謹言還記得昨兒個他在樹頂上飛旋跳躍時,少年就一臉擔憂地守在樹底下望著他,好似生怕他一個不穩就掉落了下來。
當時他自娛自樂正玩得忘乎所以,沒注意到樹底下的少年一直保持著抬頭仰望的姿勢很久了。等他無意間瞥見了只那么一眼,司空謹言原還熱烈喧騰的心便瞬間就安靜柔和了下來,就好似有一汪春水流淌過他的胸膛,帶來溫柔和煦的暖意。教他安閑下了躁動心緒,回緩了熱騰的血液,只身飛落下了地。
一想到這兒,司空謹言再望著眼前的這個少年,眼底便又不自覺地開始流露出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溫柔與暖意。
“教你們音律的是清樂長老吧”司空謹言奇道“他不是一向不喜自己課堂里的學生請假缺席嗎更何況你還是第一次上他的課,他能有這么好說話的時候”
“沒有吧,我感覺音律長老挺好說話的呀。”褚祁風回憶道,“我同他說大師兄昨夜吹了風可能著了涼,我想回來看一下你。清樂長老一聽到這兒,便道讓我見了你后記得傳達一句你上個月欠他的五首譜子什么時候編完給他還有,清樂長老讓你記得有空去給他代上一堂音律課。長老說你在他那兒輸了棋局,應了的承諾他可都記得呢,叫你別忘了。我說哦,好的,然后清樂長老就批假放行了。”
司空謹言聽著他這平鋪直敘毫不含糊的陳述,差點沒一口口水嗆死自己。
“祁風啊”大師兄上前一步攬上他的肩膀,拍了拍他的腦袋似是想說些什么,但話到嘴邊又轉念一想給咽了回去。
褚祁風思維難得有些遲鈍,不明白師兄這是何意難道他其實并不樂意幫清樂長老代課,還是根本就忘了要給清樂長老兌現的承諾,沒寫那五首譜子
“算了,沒事。”司空謹言輕呼了一口氣,揉了一把少年毛茸茸的腦袋,要笑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角,開口道“等下回你再上音律課啊,估計就是我來懲治你們這幫混小子了。”
褚祁風這次倒是反應得很快,聞言神色立馬就亮了起來,“師兄的意思是,等下回就是你來教我們音律課了嗎”
他昨兒個就已經見識過大師兄吹笛獨奏了,即使是對音律一竅不通的他也能清楚地感受到司空謹言在音律之上的造詣,肯定不低于大師級別,教他們這群還未開蒙的學生,肯定綽綽有余。
深刻體會到過什么叫魔音貫耳的司空謹言“呵呵”一笑,沒有說話。
祁風這孩子啊,能處。一不留神,就給他接了這么重的“一大擔子”。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多天以后,司空謹言面對一大群拿著笛子“嗚咽嗚咽”地吹奏著的孩子們,毫不吝嗇地“夸獎”道“你們這音律這聲響,真可謂是有催人尿下提神醒腦驅邪除魔退敵之功效,就一個字,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