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貴妃沒料到隋衡還能反咬他一口,下意識想反駁,可觸到對方射來的冰冷目光,莫名一顫,又閉上了嘴。可她依舊很委屈,雖然隋衡說得不假,隋璋的確是個健壯的嬰兒,并不需要再多補什么,可彤鶴蛋畢竟是稀世寶貝,太子擅自取走蛋,就是不懷好意。蘭貴妃便委委屈屈的望向隋帝,希望隋帝為自己做主。
不料隋帝看她一眼,道“太子說得也有道理,璋兒那般年紀,補太過了,對身體并不好。朕知道你寵他,但也要有分寸。”
蘭貴妃一怔,隋帝已起身離開了。
雖然隋帝沒計較,可是顏皇后仍怒火未消,把兒子叫到自己宮里,狠狠罵了一頓。
“你缺那一個蛋嗎今日是你父皇沒有追究,萬一那蘭妃以此做文章,將謀害小郡王的罪名扣到你頭上,本宮看你怎么辦”
顏皇后心累不已。
兒子前腳剛和顏氏決裂,后腳就公然挑釁蘭貴妃。蘭貴妃仗著能生,近年來母族也跟著飛黃騰達,不少兄弟都在朝中擔任著職位,就算成不了大氣候,穿穿小鞋也夠晦氣的。
隋衡則不以為意,道“一群宵小而已,遲早還不是得臣服到孤腳下。”
隋衡還忤逆的補了句“母后您這腦子,兒臣奉勸母后,以后還是少參與朝事。”
氣得顏皇后隨手拿起案上一個茶盞就丟了過去,讓他滾。
秦嬤嬤趕緊勸,顏皇后道“不是本宮小心眼,而是三年前的事,實在讓本宮怕了,本宮現在都會做噩夢,夢到他在北境雪山里出不來。本宮真是不明白,本宮怎么就生了這么個狂妄的混賬”
“可殿下不也憑著自己的本事闖出了一片天地么,聽說這回春日宴后,很多寒門學子都愿意主動到殿下麾下效力呢。”
“你還替他說話。”
顏皇后緩過一口氣,更氣地拍了把桌案,道“這個蘭妃,真是越來越囂張越來越無法無天,都敢把謀害郡王的罪名往太子頭上安,那么個丑了吧唧的小東西,誰稀罕看”
隋衡出了宮門,慢悠悠問十方“孤記得蘭貴妃有兩個兄弟,是不是在羽林衛做事”
十方看著他額角青紫,不敢問,恭聲說是。
隋衡眼睛一瞇“孤記得他們是不是惹過一樁官司”
“沒錯。那兩人仗著國舅身份,在花樓醉酒鬧事,打死了一個伶人,按律要判刑的,全靠蘭貴妃打點,才把事情壓下去。”
隋衡點頭“明日就將這樁舊案翻出來,把他們革了職,交給官府嚴辦。”
隋衡本來不想計較的,可沒想到蘭貴妃這般小氣,不識抬舉,竟然為了一顆蛋鬧到隋帝面前。彤鶴蛋雖珍貴,可能用來給他的小情人治病,是那顆蛋的福氣,也是她蘭氏的福氣。蘭氏,嘖,他連顏氏都不放在眼里,何況這么個排不上號的小族,真以為仗著生了個丑了吧唧的小崽子就能橫著走了,也敢在他面前耍威風。
要不是出了這事兒,他根本懶得出手收拾他們。
隋衡自然不會把這種小事告訴江蘊,但江蘊還是從十方口中聽說了。
江蘊看著仍放置在案頭的空碗,有些哭笑不得。
“你還笑話孤,孤這般沒臉沒皮,還不都是為了你。”
隋衡把人抱起,挑眉“說吧,你要如何報答孤”
江蘊便問“你想如何”
“孤想如何便如何”
“嗯。”
隋衡饒有興致“上回孤給你的東西,你學到哪里了”
江蘊伏在他肩頭,道“你知道,我學不來的。”
“對孤給你布置的課業,這般不上心,孤該怎么罰你。”
江蘊輕輕咬他一口,眼睛輕輕一瞇,像只慵懶的小貓一般,道“隨你。”
隋衡自然是不舍得罰的,他趁機偷了個香。
江蘊坐起來,摸了摸他額角被茶盞砸出的青紫處,問“還疼么”
小情人手指輕輕軟軟,袖間彌漫著好聞的清香,隋衡很享受這種關心,“嗯”了聲,煞有介事道“你說呢,再重一些,你恐怕就要失去孤這般好的夫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