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掌握自己的吸血鬼力量時已經是凌晨三點了,而之后,他似乎又在高空中那團模糊不定的灰色霧氣中飛行了很久可能是一小時,也可能是好幾個小時。
總之,當琴酒跟月野彌音“重逢”時,東京秋天的天空雖然還沒有大亮,但也隱約能夠看到光亮了,想來已經臨近清晨。
因此,當五條悟對著新生的1級咒靈,思考著是把它留下來喂給杰還是直接出手干掉時,那邊,月野彌音看了一眼時間和工作進度條,非常自覺地揣上“兒子”,撐開大黑傘。
“我下班了。”月野彌音向自己面前的這位同事隨意點點頭,“再見。”
五條悟一驚,回頭“等等,還有件事”
五條悟未完的話音戛然而止,消散在了清晨冰冷的空氣中。
而在他身后,那個原本應該站著月野彌音的地方,則已經空無一人。
“嘖什么啊”五條悟有些懊惱地抓了抓頭,“怎么每次都跑這么快”
這時,另一邊,被月野彌音和五條悟這兩個家伙甩下的夏油杰,也終于用自己的兩條腿緊趕慢趕,來到了現場。
“你們你們兩個可真是”夏油杰扶墻,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聽到了自己多年修養在耳旁崩塌碎裂的聲音,“你們就不能體諒一下不會飛的人嗎”
夏油杰覺得自己快要被這兩人給氣死了
明明說好了是一塊兒搭檔出任務,結果這兩人一個比一個跑得快,特別是那位月野監督
明明是來當輔助監督的,結果平日里不是在教室里摸魚烤小餅干,就是擼袖子沖在祓除咒靈的第一戰線,真正輔助監督該干的事那是一件都不干。
每當大家接到來自上層的任務時,往往是他們這些咒術師還沒來得及趕到現場,這位神出鬼沒的月野監督就已經沖上了前去,揪住目標咒靈哐哐兩拳頭錘散架,接著就馬不停蹄地去趕下一場,只給后頭的咒術師們留下一堆又一堆宛如殺豬現場的殘穢,和一片又一片難以計算的心理陰影。
短短一周時間,月野監督便在東京咒高聲名遠播。
要讓夏油杰說,這位月野監督真是比他們這群咒術師敬業得多,輕傷不下火線,也不知道是對錘咒靈這件事到底有什么深重的執念不過既然你都執念這么深重了,你當初怎么沒去當咒術師反而當了監督
真是世界未解之謎。
而更令夏油杰氣憤的是,當這位月野監督負責其他學長們的任務時,那些學長們都知道哦,月野監督啊,看來這個任務穩了,又是摸魚的一天。
但對于夏油杰來說,當這位月野監督負責他們的任務時,則只代表一件事哦,月野監督啊,看來今天又是跑馬拉松的一天
之所以會有這么大的差別,不是因為別的,就因為他的兩個搭檔里有一個特別不服氣的、天天想要跟輔助監督一決高下的幼稚小鬼
用這幼稚小鬼的原話說就是
“我可是最強欸我怎么可以在這種事上輸給一位輔助監督不行,我一定要贏”
對此,夏油杰只表示不管你們最終是哪位勝出,總之能先體諒一下只有兩條腿的普通人嗎
五條悟側頭看著跑得滿頭大汗的夏油杰,神色滿是不解“可是杰,我不是都說了,你不行的話就先跟硝子待一邊好了,你干嗎一定要跟上來”
夏油杰“”
夏油杰露出了禮貌而不失嘲諷的微笑“呵呵。”
這一刻,夏油杰再度肯定了,五條悟這小子果然心里一顆樹都沒有
這小子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因為他這句毫無遮攔的話,他一個力速雙c的法師又何必在這樣的深夜里跟你們力速雙a的狂戰士跑馬拉松
如果沒有這小子的這些屁話,那么在面對神出鬼沒、沖在第一線錘咒靈的月野監督時,夏油杰當然可以像自己的另一位搭檔硝子、或者是各位學長前輩們那樣,直接將任務甩手給月野監督,任由月野監督把咒靈錘成渣渣后,再慢悠悠散步過來收拾殘局。
可五條悟這小子偏偏說了這句話
而且當時旁邊還有咒高的各位學長們圍觀
此情此景之下,夏油杰還能怎么辦他還能怎么辦
男人,絕不能說自己不行。
哪種“不行”都不行
于是,那一刻,夏油杰捏緊拳頭,露出咬牙切齒的笑,擲地有聲地甩下一句“我沒問題”后,便開啟了自己的深夜馬拉松之旅。
想到這里,夏油杰回過神來,深深嘆息。
只要一想到自己的苦難都是因為這小子的嘴賤,只要一想到這小子甚至可能壓根就不知道他的嗶嗶給自己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陰影,夏油杰就忍不住心中惱火,捏緊的拳頭再次發癢。
夏油杰心中暗自磨牙總有一天,自己要捉住一只會飛的咒靈代步
到時候,他就是深夜馬拉松的評委席看你們誰還能甩掉他
不準備再跟五條悟這沒常識的小子討論這個問題,夏油杰掃了一眼犯罪現場,在看到五條悟腳下還存活的咒靈時,神色終于露出了一些驚訝“哦這只咒靈竟然還沒被祓除嗎你們兩人的動作什么時候這么慢了”
五條悟擺擺手“別說了,還不是因為半路遇到了月野監督的兒子。我本來還想在今天問問月野監督的術式到底怎么算的,結果她又掐著點跑了嘖,上班積極下班也積極,真是個奇怪的人。”
就你還有資格說別人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