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顏一邊想著,一邊從自己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小手電筒。
打開光亮之后,她迅速掃視了一遍周身的環境。
她和柏溪待在一間牢房里,但除了她和柏溪之外,這間牢房內還有另外兩個人。
只是那兩個人都很安靜地蜷縮在角落里,不注意的話,在黑暗中很難察覺到他們的存在。
柏溪乍一看到牢房里還有兩個人,吃了一驚。
他完全沒有感覺到其他人的存在。
這兩個人分別縮在兩個角落里,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就連呼吸都很淺。
要不是仔細看能夠看到他們的身體因為呼吸產生輕微的起伏,他甚至以為那兩個是死人。
“他們看起來在這個游戲里待了不止一天了。”柏溪小聲地對歡顏說。
這兩個人身上的衣服都有些臟兮兮的,身體蜷縮著,肩膀耷拉著,看起來就很疲憊的樣子。
歡顏點了點頭,贊同柏溪的說法。
“要不要問問?”柏溪再次開口。
這次歡顏搖了搖頭,她的聲音壓得極低,只有她和柏溪能夠聽到:“先摸清楚四周的情況,再想想怎么問合適。”
這兩個人看起來不僅是在游戲里待了不止一天,而且應該多次嘗試過逃出去但都失敗了。
如果能夠問出有用的信息,確實可以避免多走彎路,減少不必要的體力消耗去試探游戲的各種陷阱。
但……誰能保證問出來的一定是有用的信息呢?
從最壞的角度去想,如果對方故意給出相反的信息陷害呢?
雖然按理說,大家都是玩家,這次的游戲規則,也沒有說過陷害其他玩家就能夠得到離開監牢的提示這種好處,正常來說是沒必要搞這種小動作。
但是,有些人并沒有團結協作的概念,如果心態還不好的話,那么在經歷了一段時間的折磨之后,就想要看別人也被折磨才會覺得心理平衡。
所以,具體該不該問,該怎么問,得先觀察一下那兩個玩家屬于什么類型的人才能決定。
“聽你的。”柏溪沒有反對。
他雖然比歡顏大十幾歲,但他不覺得自己年紀大就一定懂得多,他不是那種不愿意聽比自己年紀小的意見的人。
他在年紀上唯一的優勢,大概就是行事穩重一些,不容易沖動。
但智商方面,他其實不如歡顏和夏拓,這一點他很清楚。
所以對于歡顏和夏拓的意見,他大多都是能夠接受的。
歡顏打著手電往牢房門口走去。
這里看起來很像那種老式的牢房,三面是墻壁,門的那一面則是金屬柵欄,在柵欄的右側做了一扇門。
每一根金屬管都有拳頭那么粗,柵欄做得很密,手臂都無法伸出去,更不可能把整個人擠出去了。
不過,從牢房內是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形的。
只是此時外面漆黑一片,就連一絲光亮都沒有,很難看清楚外面到底有些什么。
歡顏的手電筒的光并不強烈,能夠照射到的范圍有限,她把每個方向都照了一邊,卻只看到黑漆漆的一片,一點可以用來參照的物品都沒有。
“我們該不會是在地下室里吧?”柏溪看了半天,眼睛都疼了也沒看到半點東西,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這游戲不是叫【深坑監牢】嗎?這牢房應該是在地底。”
“應該是在地底,但是可能跟我們常規理解的地下室不是一碼事。”歡顏收回看著外面的目光,手電筒也先關上了,“雖然我這手電筒的光并不能照射到太遠的地方,但是如果是在地下室,正常來說應該是能夠看到對面的牢房或者墻壁的。”
常規理解下,牢房外面就是一條用來巡視的走廊。
要么走廊的兩側都是牢房,要么走廊的一側是牢房另一側是墻壁。
不管怎么說,這走廊再寬敞也不會超過她的手電筒的光照范圍之外。
可她既沒有看到墻壁也沒有看到牢房門,她看到的只有一片虛無的濃黑,顯然外面那片“走廊”超出了常規走廊的寬闊程度。
這可就不能算是地下室了。
如果牢房確實是在地底,那么也得像地下宮殿一樣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