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劍鷹陳渡飍寡情薄意,而是他投在顏烈侯師傅大洞五子之首聽風子衛風亭門下時,他父親本來就是武夷劍派的長老。武夷劍派成立于唐初根基深厚,最重要的是常年支持元博大師座下道門的用度,所以他被衛風亭感恩收為弟子。
而顏烈侯當年已經去江湖上闖蕩,和陳渡飍實在沒有什么交集。但是劍鷹陳渡飍出師后便回到了武夷劍派,因為離著不是特別遠,聽說自己有這么個師兄在這里,便來拜訪過一次,此后不出幾年他便成了武夷劍派的掌門人。
而顏烈侯回到顏家祠后創立了基業越來越大,因為離著武夷山比較近,看到這個師弟成了掌門人,自然便更是親近了幾分,倒也有拉風扯旗的感覺,幾乎每年都要帶著幾個兒子去拜會這個師弟。
顏柯陂便對這個師叔還是比較熟悉的,這次閑云莊遇到了事情,父親肯定把這件事情告訴過顏柯陂,言下的意思是這個師弟為了武夷劍派是不一定來到。但是還是快馬加鞭求救武夷劍派的師叔,沒有想到陳渡飍還真的及時來了。
劍鷹陳渡飍沒有給顏柯陂介紹太多,認識的人不認識的都是一句輕輕帶過,雙方聽了名字就算。顏柯陂也沒有在意這些,畢竟陳渡飍能夠來家里,顏柯陂知道父親一定是格外高興了,急忙恭敬的領著劍鷹陳渡飍一起往里走。
閑云莊方圓圈地足有十余里,主莊的建筑群就在依閑云山尾靠海邊而建成一片樓閣,連著修建在海邊的那片雄偉的水寨,顯得山莊就是水寨一般,而水寨好像變成了山莊的一部分。
那水寨也足有兩里方圓,平時養著一千多漢子,都是在海水里折騰慣了的好手。顏烈侯頗為得意的是他自己擁有三十多艘小斗艦,三四十艘大的鷹嘴平頭大斗艦,這是他在福州一地甚至吳越國,他受彰武節度使待見的主要原因。
陳渡飍似乎對閑云莊里那亭臺樓閣不感興趣,對那精心設計的花草樹木也視若無睹,一臉平靜的跟著顏柯陂走進了閑云莊的大客廳。
一直坐在主座位上陪客的顏烈侯,雖然不像往日那般氣勢,卻也賠笑對著來客。早就聽了顏柯陂派人報告,匆匆起身率領一幫人,大步迎了過來。遠遠的就哈哈大笑道“能得陳師弟相助,某家此時還有何懼之有啊”
待得近了,他已經高興的把著了陳渡飍的雙手,就像多年未見的親兄弟,拉著他一同進廳往主座來了。可想而知他現在對于助力的渴望,這在一向名聲赫赫的顏烈侯身上實屬異數。
陳渡飍卻不動聲色的停下,靜靜站住了身子在門口,淡淡的說道“什么事情令顏兄如此緊張某家這里有幾位朋友給顏兄介紹一下”他自從做了武夷劍派的掌門后,對當年師門的人都是以兄弟相稱,以顯示自己的身份,這在師門都是公開的,大家不以為意。
顏烈侯有求于陳渡飍才熱絡的叫師弟,想到人家后面跟了不少人,顏烈侯不由臉兒有些發紅,幸好他古銅般的膚色別人看不出來。
“這位王路兄弟,是位使刀的好手”陳渡飍指著身邊那個模樣普通的青年說道“是某家新近結識,江湖上的一個朋友”
顏烈侯一臉驚訝的看著這個相貌普通的王路,這絕對是個扔在人堆里找不出來的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但是能夠被陳渡飍第一個介紹給自己,顏烈侯雖然看不出來王路的深淺,但是表面上還是客氣的拱手回應。何況這個時代,劍客在江湖上居多,用刀的好手極少。
王路對顏烈侯的反應不以為意,微笑的看著顏烈侯拱了拱手,沒有過多的語言,平靜普通的就像閑云莊里一個仆人甲。倒是他背上那把用皮包的刀,讓人看不出什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