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鋒立時破開了胸口和肚腸,刀口又深又狠,連腸子都直接劈斷了,當真是血屎橫流。聶小七便知道自己如果晚半步回身,就會被這刀自身后劈成兩塊,饒是如此渾身也是嚇得全是汗水。
不由自主的退了半步,看看手里這個黑衣人就沒有那么好運了,他本來被聶小七卡著的時候,本能的想回擊聶小七。可是一來本來就受了重傷,反應慢了很多;二來沒有想到自己的同伴一片好意,這個時候會出手。
于是他便稀里糊涂,悲催的被自己救命的伙伴直接的開膛了,叫都沒有叫出來,就渾身泄力了死不瞑目。如若是平時,就算是他受了傷,幾個聶小七也不會是他對手。
此時只能說明一切太烏龍,也是他太倒霉了。聶小七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居然把卡在手里腸子流出來的黑衣人,一把松開朝攻過來的黑衣人推了過去。
可能是知道自己兩個人的危險,聶無咎的戰斗力顯然比平時高出不少,在成功斬殺一名黑衣人后,搶到厚背刀又重傷一名黑衣人,而這個重傷的黑衣人眼見也是不活了。如今更接著余威和勇氣,對著另外一名持刀黑衣人瘋狂劈砍。他知道自己顧不了聶小七,看向這邊的時候有些無奈。
聶小七忽然也做了一個瘋狂的舉動,看著一個黑衣人已經離得太近了,不由一步跳起,居然朝一旁另外一個看自己不中用,居然去襲擊聶無咎持鞭的黑衣人,一肘自后擊去。看得那個先過來的持刀黑衣人一愣,雙眼精光一閃,顯然有些奇怪,聶小七不要命了嗎
一棵蒼老的樟樹從旁邊一棟大屋伸出,露出圍墻外足有十多米,茂盛的枝葉被雨水洗的格外青翠。此時一枝粗大的樹椏上站著兩個人,他們靜靜的看著這邊巷子里發生的事情。一則可能離著有些距離,二來角度正好這邊難以發現,所以這邊居然沒有人發現。
“怎么看”一個負手而立穿著灰布儒衫的男子,面色不變的看著場中的變化,問著身邊那個一身藍色蜀錦勁裝的男子道他看去不過二十六七的年紀,可是兩鬢確實斑白,看去年輕的容顏似乎眼神有些滄桑。而他身邊的男子年紀和他差不了多少,卻看著是個精力飽滿的青年。
兩個人似乎站在那里已經看了不短時間,如履平地的站在那里自然隨意,衣炔飄飄如欲乘風而去一般。雖然站在窄窄的樹干上,也是穩如碆石,顯然是兩個江湖上的高手。
“張文宣顯然智商遠遠不及他哥哥呢,這種嫁禍某家的手段,聶胡子那個鹽梟會看不出來”那個錦衣勁裝漢子淡淡的說道,看著布衣男子語調也有些恭敬,兩個人都是用細細的江湖唇語,也不怕別人會聽得到。布衣男子沒有吱聲,一直靜靜的看著。
“打草驚蛇的愚蠢行為,動聶家的人先讓聶胡子有了準備,嫁禍洪鋒呢他又沒有理由,轉嫁到某家頭上太明顯了手法”勁衣漢子眼角竟然有了笑意道“先生現在應該可以相信某家的話,某家可以把這次事情處理好了罷”
布衣男子含笑未語,眼光顯然有了絲贊賞,卻看著場中奮力拼斗的聶小七,喃喃的道“真像,真像啊二十多年,有二十多年沒有見過這個場面了”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居然有些意動。
錦衣漢子似乎不知道這個布衣男子說什么,看著他專注看著小巷里的戰斗,居然不敢打擾他的自語。卻深深的明白這個人的身份,以及別人對自己的囑托,于是恭敬的看著他。
布衣男子看了錦衣漢子一眼,似乎知道他有疑問一般,指著小巷里的聶小七說道“那個小伙子特別像我當年遇到的一個孩子難得遇到有緣,智兒,你且看著,今日某家破例幫他一幫”
小巷里的人根本不知道這邊的事情,聶無咎雙目怒睜的看著聶小七剛剛拼死逃脫折磨,重傷了一個黑衣人,此時又借機抱著了一個黑衣人,他的行動無疑讓這些黑衣人十分惱火。聶無咎卻知道聶小七的用意,想起他剛剛和自己說的話,聶無咎雙眼有些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