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設公遷居嶺南幾十年,對族人一直念念不忘因著殷公在群雄并立的楚地如日中天,太祖并沒有讓族中子弟在興王府張揚。后來即使更在楚漢聯姻中出過大力,受到嶺南皇族重賞,也從未驕傲肆為。如今漢國皇族身體里,都流淌著吾等馬家的血液,也自有太祖的大功和偉績哩”馬赦神色自若的道,看馬華騰神色淡淡的,于是便停了下來。
“嶺南距離永州雖說是近鄰,但是據說當日本宗設公一支,卻是住在那漢國韶州,至于后來遷去都城興王府,族中老人也隱隱提起過。想那興王府距此千里迢迢,如今殷公之后楚地頗有動蕩,遠非昔日殷公治下世界太平。近日又有嶺南將兵騷擾邊境不斷,可能不日將有大戰。不知前來是湊巧還是有意”馬華騰拱拱手,靜靜的看著馬赦。
他沒有刻意和馬赦近乎,也沒有推脫和承認,只是反問馬赦此行的來因。畢竟能夠做到楚地如今有數的水陸應援使,馬華騰真正靠的是自己在水戰上的能力,和平時于同僚之間的處事分析,更是周行逢手下這幾年升起來的青年將領中的翹楚。
馬赦微笑著看著馬華騰,看到馬華騰的目光毫不相讓,于是淡淡的說道“赦在興王府久仰堂兄大名,知道堂兄實在是本宗這輩人里面難得的人物,常自便在心里敬仰。可是一看到堂兄,心里便泛起一種血濃于水的親情感實不相瞞,赦此次前來,是為了幫助堂兄和親族”
“幫助某家”馬華騰緊緊的盯著馬赦氣氛和語氣似乎深沉了起來。歷經家族的大起大落,馬華騰比誰都更在乎,也更緊張這份來之不易的幸福。
“哈哈,說來好聽,某家倒想好好聽聽”馬華騰大步在主座上坐了下來,一直盯著馬赦,手卻不動聲色的把著了腰間的佩刀。
“可能現在時間緊迫,不知道堂兄能不能先聽赦一言,不管堂兄信與不信,馬上召集府里族中子弟,即刻都到堂兄所掌控的那些戰船上去先呢”
“知不知道,就憑你這番話,某家可以馬上拿下你”馬華騰冷冷的說道,氣氛似乎有些更加緊張了,一旁的馬華禟面面相窺,不知道如何是好。
“赦知道”馬赦靜靜的回答,反而負手而立更加從容。看著馬華騰沒有暴走,便又道“赦實乃受命來永州,在興王府便已經知道自己的使命,當時即有些激動,又有些矛盾。看到兩位堂兄后,便心里再無質疑。此時堂兄聽或者不聽赦所言,赦見到兩位堂兄后,心里便也會說這番話實不相瞞,還有兩刻鐘的時間,永州城會有大變,為了馬家子孫,此時堂兄就此拿下赦,赦也會說出來,只望望堂兄馬上決斷”
“某家如果方才不回府來,你會如何做”馬華騰殺氣騰騰緊緊的盯著馬赦,絲毫沒有因為馬赦的說話而輕松,反而感覺更是緊張,手已經緊緊把著了刀柄。
馬赦沒有回答,反而看向一旁的馬華禟。一旁馬華禟的臉色遲疑了一下,看了神色自若的馬赦一眼,眼神里滿是吃驚。然后便急忙朝馬華騰道“方才赦弟來府上相認,愚弟說大兄在刺史府有事不回,赦弟讓愚弟率府中親族出城去,愚弟一時不敢做主,正好大兄回來了”他臉色發紅了,看著馬華騰有些心里發虛。
大廳一時間靜了下來,只有馬華騰粗粗的呼吸聲。
“你速速去召集府中所有人,一刻鐘在大廳集合,記住讓他們什么東西都不必帶馬上”馬華騰看著馬華禟低吼道,嚇得馬華禟馬上跑進內府去了。
馬華騰回過神來,看著馬赦說道“某家回來也是為了此事,不過不管你此來何意,為兄在此先謝過兄弟”他看到馬赦為了自己家人犯險,居然首次承認了馬赦的身份。
“堂兄不必客氣,此時出府出城可能會有些麻煩,萬望堂兄不要心軟其余的事情赦等下和堂兄解釋”馬赦再次慎重的抱拳,嘆了口氣看著堂外,低聲道“但愿還來得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