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面除了驚訝、驚慌、無奈,就是對未來的迷茫,一群無異于階下囚的人,何況都是女子之身,還能有何作為。初始大家一直以為都是平均教的人,后來看到他們絲毫沒有蜀地平均教的影子,大家心里忐忑,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簡單。
終于有人壯起膽子,問起同行護送的人,而護送的人卻十分和善和親近。雖然一臉笑意,開始卻始終如何都不說,后來架不住有人哭個不停,才告訴大家這里是什么地方。
短短幾天時間,平時萬水千山一般的路途,大家聽說已經到了嶺南,心里都有一些荒唐的感覺。看著隨行護送卻又不能交流的人,彼此除了相對無言外,當真是別無他法了。
這日清早馬車從賀州出發,隨行的人也沒有再給大家點了睡穴,還讓大家一路欣賞風光,大家卻再也沒有心思。
任是花蕊百般玲瓏心思,也不知道是誰會這么做。在山神廟的時候,她本來想問王九郎,究竟為什么要這么做。可惜王慎沒有給她這個機會,他看到自己的處境,和花蕊對自己不理不睬,居然失控的崩潰了。
在山神廟負責的夏東,怕王慎失控的樣子壞事,居然不知道把他帶往哪里去了。花蕊再來看人,已經看不到王慎的蹤影。
花蕊昨日聽到到了嶺南,忽然心里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覺。雖然不知道是誰把自己弄到這里來了,卻不由忽然想到了嶺南也有自己的熟人,那就是嫁到嶺南的眉山公主孟青鸞,和樂山郡主孟依人。
可是,自己要怎么才能和她們聯系呢花蕊心里極是難過,卻更是亂如麻
馬車一路疾行趕路,據說準備趕到懷城,然后在那里坐船而下興王府去。此后水路可以一路趕到興王府,順風順水極是安全快速。
馬車一路飛速不停,這種鐵軸寶馬車,乃是嶺南皇帝劉繼興親自設計。那車輪的轉軸,乃是用百煉精鋼所做,雖然還達不到后世軸承車輛的效果,但是已經比這個時代的馬車,好上了太多牢固了許多。
加上劉繼興特別設計的車廂下鋼板減震,這種皇家馬車可以說是這個時代的至寶,最為頂級的座駕寶馬了。
而這些車夫,不但是中校署和近衛馬軍,培養出來的高手,還是劉繼興東關軍院鍛煉出來,信得過的苗子。雖然不能如江湖上的高手一般,卻也遠非幾個普通軍事可以對付的了。加上他們長期的格斗訓練,可以毫不慚愧的說,絲毫不遜于后世的特種兵。
眼看快到中午,這些車夫依然精神抖擻,可是這七個女子卻已經難受,大家在車內早已經有些不耐煩。雖然馬車在泥路上聲音不斷,行駛而且也比較平穩,可是在車廂呆久了還是難受。
忽然傳來的歌聲,雖然有些哀怨和傾訴,卻也是令人心中有些共鳴。她們自然也一樣有了同感,她們似乎聽到花蕊的聲音,便也緩緩的把布簾撩了起來。
前面趕車的這個車夫,身形挺直偉岸,嘴唇上已經有了胡子,卻仍然很是年輕的面容。看他樣子顯然是身手不錯的練家子,聽到花蕊悅耳的歌聲,身形微震卻沒有制止花蕊的聲音。
一路馬車飛馳而來,如今進了大漢國境內,這些人再也不像幾天前那般人一樣,不必要那么緊張了。
馬車漸漸的便慢了下來,馬車上的車夫沒有回頭,雖然沒有收到什么格外限制,卻知道能夠派出自己這些人來迎接,這個千嬌百媚的女子的身份,自然不是自己可以揣測的了。
他叫龔撰,乃是前一段時間剛剛從軍院畢業的,雖然只是個車夫的身份,但是朝廷有規矩,凡是從軍院畢業的畢業生,出來最低也是正八品的宣節校尉。而他卻更多了幾分自信,因為運氣好的緣故,出來便立了小功,如今已經是從七品下的翊麾副尉。
第一眼看到花蕊,龔撰幾乎驚呆了,雖然花蕊未施粉黛,無疑這種自然的效果更令異性吸引。何況花蕊本來就天姿國色,如果不是有人陪同,龔撰只怕自己要失態。
乘著小雨迷蒙,沖洗腦海里的沖動,更是一路疾行來發泄心里的不安,卻似乎也受到了這裊裊不絕聲音的感染。龔撰手里的馬鞭也順其自然的垂下后,身形依然挺直,整個馬車在官道泥地緩緩,終于恢復到自然行走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