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周敦奇剛剛招募好團練,按照周行逢耳提面命的指示,還放在永州城唯一的馬場,東安馬場讓馬軍指揮使沙戊竜操練。周敦奇自己的原意也是讓這些人先學會馬術,再交給步軍指揮使張文達來調教一番。
可是,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往往便是有些事與愿違。這支還沒有來得及成型的團練,還沒有能夠成為永州城的主力,因為周行逢的補給自然不會那么迅速,便遭受南漢軍隊從天而降的命運。
他們基本的武器自然沒有配備到位,馬術也遠遠沒有到家,因為他們沒有劉繼興這種會特種訓練的教練。于是在何逍遙派人摧毀馬場的時候,這些人和百姓一樣基本上沒有任何反抗,便一哄而散般的煙消云散到各處了。
這可能是楚地政權最大的烏龍之一,可是何逍遙卻偏偏在其中便發覺了周敦奇的能力。究竟是什么能夠讓他獲得如此大的兵源,何逍遙必須要和周敦奇做一次促膝長談。當然他如果不妥協不投降的話,這個愿望顯然很難實現。
所以,何逍遙寧愿拖著,也不愿意強迫周敦奇屈服,他想讓周敦奇看到自己的誠意,也看到他自己無助的絕望。畢竟現在如果要征服周敦奇的話,何逍遙只要一道命令下發,就完全可以摧毀了周敦奇身邊那幾十個人的力量。
周敦奇顯然沒有了絲毫反抗的力量,因為在何逍遙的監守之下,他不可能脫困而去,只能看著何逍遙在永州城里布置,井井有條的安排各項措施。之所以周敦奇還沒有屈服,顯然是在和何逍遙比耐力。
何逍遙并不計較這些東西,永州城大局在握,周敦奇的未來只在取舍之間而已。想到劉繼興的囑咐,何逍遙雖然也派出了大部分的將士,到永州城附近去設伏,但是每個城門還是留了一什的將士。
當然,如果按照馬赦大膽的想法,說有自己成立的巡捕捕快來幫助,永州城的治安沒有問題。只要有將士出面震懾便好了,他認為每個城門有一伍的士兵足矣。
但是何逍遙在這點上沒有聽從馬赦的建議,他也認為實則虛之虛則實之的道理,可是他不想在自己占絕對優勢的情況下,突發意外冒別的險,因為自己率領的軍隊畢竟是孤軍直入。劉繼興希望自己在永州城建立根據地,自己隨時都做好了堅守或者游擊的準備。
周行逢的援軍顯然沒有那么快,現在最快的可能就是臨近的張文表的隊伍。為了震懾周邊沒有完全肅清的剩余勢力,派出去的隊伍還要負責絞殺,因為這些人很有可能是當初隨周行逢的親信,永州城步軍指揮使張文達來的黥面都將士。
根據永州城里布下的密黨回報,就是在永州城里都還有這些人活動的身影。于是為了讓大家看到永州城平時駐守的規模和勢力,何逍遙還是保留了一什的將士在每個城門駐守,不過這每什的士卒都分成了兩班輪值。
劉繼興牽著花蕊的手過來的時候,看到威風凜凜站在城門的十個南漢士卒,心里頗為有些興奮起來。因為這些士卒可都是自己的子弟兵,雖然不是自己一手帶起來的,卻也是受到了自己間接的影響成長起來的。
雖然這些士卒看去年齡不一,但是個個都站的筆直有神,可能劉繼興的軍資糧食供應頗足,加上大家剛剛攻陷了永州城的府庫,這些士卒倒也個個精神抖擻。在一個伍長的帶領下,當真是目不斜視的關注著城門外圍。
這個伍長看去不過三旬年紀,一身肌肉極為發達健壯,雖然似乎給人一副忠厚老實的外形,卻頗為靈活的負手站在城門左側。劉繼興卻是知道,這個人雖然看去老實,卻絕對不會是省油的燈,不然守城門這么光榮和艱巨的任務,何逍遙怎么會派給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