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臉色驚駭,露出了駭然的神色來,看著那還不斷被沖刷出來的瓦粉,腳印卻越來越清晰。
“八師兄,這,這,你是如何看”一旁另外那個看著胡須不過三寸許,卻已經有一半發白的道士,他雄壯的倒有點像一個武夫。但是眼角暗閃的精光和不俗的身手,可以看出來也是一個身手極高的內家高手。
人家不會無緣無故跑到雄石寨屋頂,弄兩個腳印來看看。他雖然不擅長思考,但是作為一個修行多年的高手,這點眼力他還是有的。不由神色慎重的看著面前這個三綹清須的道士,言語神態卻都有些極為恭敬。
這個留著三綹清須的道士卻沒有吱聲,他和這個花白胡須的道士是師兄弟,都是這龍虎山上天師道的弟子。他名叫周元長,在這一代弟子中排行第八,乃是當代天師張秉一的親傳弟子。
因為張天師平時除了修行,便是游歷天下和道家的高人交流。龍虎山的一些事物,平時都是由張天師的大弟子楊元晉掌管。如今龍虎山弟子眾多,對外號稱門人弟子過萬。
因為張天師自己平時喜歡負劍天下,真正為他自己親授的弟子不過八人,余者就是這輩弟子,也不過平時偶爾點撥一下罷了。就是這輩的其余許多弟子,都是張天師前面八個弟子傳授監督。
而這個周元長就是張天師親授的八個弟子中最幼者,雖然看起來比這個花白胡須的道士年輕,其實他早已經年過六旬,只不過進入先天境界多年,早就有了一些駐顏長生之術。
這個花白胡須的道士雖然不是周元長所授,但是因為平時門主師兄弟的積威,加上周元長本身待人不錯,又是親傳的八弟子之一。他自然對周元長有些恭敬,更是有些信從的感覺。
周元長沒有在意自己師弟的感覺,一直緊緊的看著那一對腳印,許久方緩緩的舒了一口氣,偏頭看向自己的師弟,沉聲道“對方不但是個高手,應該還是個不世出的老古董”
這個花白胡須的道士有些訝然,看著自己師兄雙目幽然的看著遠方群山,知道自己的修為和師兄還有差距。剛剛因為聽到大師兄楊元晉的傳音,作為巡山的他和八師兄周元長匆忙趕來,雖然沒有見到人卻已經感受到巨大的壓力。
雨中腳步踏踏,三猴和那個醫館的道士漸漸的近了。
“他她早就發現了咱們過來,在此留下了這個印記,顯然就是想告訴咱們,不要跟隨他她的身后雖然咱們也跟不上,可光是留下的這個記號,真是好霸氣的恐嚇”三綹清須的周元長似乎輕輕吸了口氣,也看著自己有些不忿的師弟,眼神露出了一絲苦笑。
今天是他帶領師兄弟以及弟子巡山,剛剛得到大師兄傳音,便甩下幾個下代弟子,兩個人匆匆趕過來,沒有想到卻看到了這一幕。周元長心中的震撼不停,輕輕的說道“就是以大師兄的身手來看,他都無法做到這種效果”
震撼絕對的震撼
張天師在普通人眼里,已經算是劍仙一流。而龍虎山的大師兄楊元晉,雖然因為天師道的傳承,不能成為龍虎山的天師,但是絕對是這一代身手最好的第一人。
這不但是龍虎山的公認,就是天師也對楊元晉贊不絕口。而楊元晉的身手也早在三十年前,便進入了先天境界,是當世難得的道門高手之一。周元長說他的身手不及此人,那么這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高手呢
“那如何是好這可是在龍虎山的地盤,咱們就如此看著人家耀武揚威,然后又大搖大擺的跑掉”這個花白胡須的道士,雖然也知道對方身手高明至極,卻是心中那股不服氣,還是忍不住發泄
“不是跑掉,是人家警告咱們不要去追褚師弟,這么說那依你的想法,你又能如何”這個三綹清須的周元長顯然也有幾分可愛,自然極為了解自己的這個師弟。
看著他一臉的不忿,和聽到他這么說,心中受到的那股壓力反而消散掉,不由眼角舒展開看向了他。看著他有些訕訕的,不由輕輕的說道“你去接應那幾個巡山的弟子,如今突然來了這么一遭,師尊又沒有指示,為了以防意外你可看緊了他們,某馬上回山見大師兄看看如何定奪”
兩個人便很快也消失在大雨之中,只留下屋脊上那兩個清晰的腳印,印證著剛剛發生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