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之上,便遠遠看到了湖上許多的無名小島,不過如今這些小島雖然15是綠樹成蔭,但是已經建起了各種各樣的水寨,小島邊上還停駐著幾艘軍艦。
這些小島平時大小高矮不一,在水源充足的季節,有很多小島都被淹沒在湖水之下。而在枯水的季節,這些小島也許大部分都會露出大半的形狀來。
所以南唐國便一般都是選擇在五六月旺水的時候修建水寨,如今正是鄱陽湖水源最為充足的時候。這些早就修建好的水寨堪堪平行在湖面上,就好像天生漂浮在鄱陽湖上的木寨戰船,看去格外的宏偉醒目也令人震撼。
這一路看到的人,經常在鄱陽湖來回往返的倒不會驚奇,還會得意的和身邊的人介紹一番,顯擺自己的見識和閱歷。而沒有見識過的人,自然不免被這些水寨的大氣和雄威所感嘆,津津有味的聽著身邊的人介紹這些水寨的故事。
蕭九郎坐在蘇侯身邊,似乎感覺這個師叔不是難相處,不但拿出一個酒葫蘆來,還不時讓自己接過他手里的葫蘆,對著那葫蘆口小飲一口。蕭九郎本來想剛剛入師門,想拒絕蘇侯的好意,但是看到蘇侯那淡淡的眼神,便沒有拒絕蘇侯的意思。一邊聽著身邊幾個人在聊著水寨,一邊不時喝上一小口,也似乎聽得很是入神。
那是兩三個書生,據說是去金陵城趕考的,怕誤了秋闈大考,可能家里也不是太窮,便坐了這趟商貨船趕去金陵城。他們正在聽一個官府中的男子說的飛沫四濺,那嚴姓男子據說乃是饒州一個司戶,此去金陵城乃是公干。
蕭九郎本來也不想聽,不過那個嚴姓男子比較親和,加上更是極為善談能聊。他聽說那三個書生說是去金陵城趕考,便主動湊過去和書生們聊了起來。那三個書生聽說了嚴姓男子的身份之后,先是客氣的恭維了一番,又見到有個差人跟著他,便更是多了幾分恭敬。
蘇侯看蕭九郎聽的津津有味,神色有些不以為然,不過也沒有干涉蕭九郎坐在一旁細聽。蕭九郎也是個有眼力的,看到蘇侯的神色便知道自己這個師叔知道的不少。
于是在那嚴姓男子說一番之后,便馬上也轉述問題中的關鍵,前來詢問蘇侯的意見和看法。果然蘇侯雖然看起來還是不以為然,不過還是很受用蕭九郎的聰明,不時淡淡的回應幾句。
何況作為逍遙派最有名的長老之一,他修為高深自然不必說,這些普通人的言語他比蕭九郎聽的更仔細。但是蕭九郎是自己師姐新收的弟子,雖然還沒有親授什么絕學,但是顯然是個比較有天賦的人,最重要的是在自己讓蕭九郎喝酒,他爽快的沒有拒絕之后,蘇侯顯然感覺大對胃口。
本來作為一個修行超過幾十年的先天境界的高手,飲食其實已經是可有可無。但是這個蘇侯偏偏平生有個嗜好,那便是對美酒美食的執著。看到蕭九郎對自己脾氣,心中那本來的一分看顧,便自然又多了幾分份量。
這艘商貨船掛著大大的旗幟,上面寫著道廣商行的名字,黑底斗大金字的旗幟迎風飄揚,在湖上遠遠看去極為醒目。道廣商行是南方幾地有名的商行,不但在南唐國各州都有分行,就是臨近的吳越國和楚地幾個大州,那都是有分行的所在。
讓人驚訝的便是,此前長江西岸的漢陽,西北方的孝感,乃至北方的壽州,東邊的滁州等地。如今因為兩國紛爭成了周國占領的地盤,可是這個道廣商行居然還一樣擁有自己的分行。這就令人驚訝和好奇了,這已經完全超出了藩鎮勢力之間的范圍。
不說在鄱陽湖這個地方,就是在整個長江流域,道廣商行的生意最遠做到了蜀中地區去了。這種龐然大物可不單純是賺錢的問題了,顯然和各地藩鎮之間都有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