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白衣少年看到昆侖仙翁盯著自己,可能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由劍眉一挑沒有絲毫遲疑的說道“某家武夷劍派陳炫,家父武夷劍派掌門劍鷹陳渡飍,乃是上清派聽風子道人的弟子末學后進見過前輩”
“武夷武家、武夷陳家”昆侖仙翁喃喃的念叨,驀地眼中精光大閃,緊緊盯著了兩個人,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樣。他目光緩緩掃過船艙上所有人,心中若有所思。
也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看他沒有吱聲回應這個少年陳炫,一時間沒有人開口說話。
大概過了有一會兒,他卻風輕云淡的說道“一個是武夷山傳承佛門絕學的世家,和金陵這殷家乃是幾代姻親吧一個乃是古武武夷劍派世家,還是和當年參與滅絕老夫明家,那個幫兇建州陳家的分支吧”他語氣似乎冷淡了下來,顯然想到了這兩個人和自己仇家的瓜葛。
這個藍衣漢子武宣和白衣少年陳炫沒有否認身份,兩個人對望了對方一眼,顯然對昆侖仙翁的說法有所準備,居然兩個人都沒有回答。可是令人意外的是昆侖仙翁沒有動作,不知道他心里在醞釀什么,船艙板上的氣氛變得怪異了起來。
“這下好玩了”蘇侯忽然輕笑了聲,惹得一旁的蕭九郎不由一愣。因為蘇侯說這句話的時候,居然沒有使用那傳音入耳的秘法。蕭九郎不知道自己這個師叔這個時候想干嘛,驚訝的看向自己師叔。
蘇侯聲音雖然極低,但是昆侖仙翁那是什么人,一身修為早就是先天境界多年的高手,任何風吹草動哪里能逃過他的耳朵。這些年來追殺兩大仇家,要說心里沒有感覺是不可能的。一直憑著報仇的想法行動,也不怕別人說什么。
江湖上高手眾多,昆侖仙翁也算是深知。星路海這個門派其實也不算邪門歪道,甚至還屬于佛家密宗一系的支派。但是昆侖仙翁當年被仇恨蒙蔽了心智,雖然每年來中原之后,回去總要在門中懺悔閉關一番,其實心頭仇恨漸漸也淡了。
不然依著往時的性子,早就把殷家最后的成員全部滅。一來也是怕江湖上有人質疑自己的行為,二來也是慢慢明白了冤冤相報何時了的道理。但是聽到這個時候船上居然有人私語笑話,不由心中一凜目光刷的就看了過來。
蕭九郎側身看著師叔,自然沒有注意到昆侖仙翁的神態,看到蘇侯這個好笑表情,不由驚訝有些擔心的問道“師叔,你為什么說好玩,這里有什么玄機嗎”
昆侖仙翁本來料想在船上行動,自己可以把控全局,因為開始在岸上的時候,便已經掌握了殷家的動態。也知道這船上沒有超出自己想象的高手,便決定在湖中來找殷家人的麻煩,沒有想到此時會有人敢在自己面前搞小動作。
他雖然修行了幾十年,在門派星路海里也日日親近佛經,其實早已經逐漸學會了淡定。可是只要是人就有嗔念不是,何況是面對滅族仇家的家人在此。再說突然被人撩撥了妄念,心中自然難免激動。
正想發作起來,眼光看向這邊蘇侯兩個人的時候。居然看到蘇侯若無其事的看著自己,好像對自己不以為然,還帶著幾分微笑,這讓昆侖仙翁心中不由一凜。
卻聽著蘇侯依然無視自己的存在,朝蕭九郎說道“你想想啊這個上清派的聽風子有個外號叫大洞五子,乃是道門上清派的嫡系傳承。平生修煉的便是上清派秘笈,大洞真經和上清派另外一項若水神功。如今這個陳家少年的父親陳渡飍,是聽風子的徒弟,你說是不是好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