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繼興的這種策略,自然培養和鍛煉了許多人。因為劉繼興知道,自己在嶺南根本就沒有人可以用,所以才早早的把郭鏡和羯可這些人放出去。
說句難聽和殘忍的,劉繼興最壞的打算便是,最多這些人失敗了,然后煙消云散罷了。而只要有其中一人成功,那將是一股巨大而不可忽略的力量。
這十二個人,顯然就是諸多試驗品中的一員。他們雖然沒有看到曲去疾指示,但是都先后把著了火槍。這是一種本能的反應,一種血與火鍛煉出來的反應。
不管你是萬水千山,不管你是刀山血海,我自守本心不動,先做好最佳的打算。這是生與死之后,感悟出來的真諦。沒有什么比這個更真實,也沒有什么比這個更讓人醒悟。
那個少婦本來一直給人親切,恍如不經意在路邊遇到的一個,和許許多多的普通的少婦沒有區別,有的只是她超然的容顏。可是就在這十二個侍衛無聲做出準備的時候,一陣微風輕輕啟動了一般。
晨風起,掠動了人發際的青絲。
乙炔飄飛如清風拂過,沒有人可以看到,少婦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詫異。她確定自己沒有絲毫的異樣,臉色卻依然正常的看著曲去疾,卻感受到了這些人對自己的敵意。
少婦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變化,就是那一閃而過的眼神,依然變得令人疼愛的可憐。她似乎有些無奈的說道“奴家只是想問問官人,此去何方,鄉下路遠難行,奴家出入甚是不便,只是想著官人方便的話,可以捎帶奴家一程可好”
黃鸝一般悅耳的聲音,捎帶楚楚可憐的請求,不說這曲去疾心頭意動,就是那全神貫注的十二個侍衛,霎時間攻勢全破。他們雖然對自己信心十足,此刻卻也在心頭大起憐愛之心。
他們不是江湖上的高手,卻天天和高手在一起。明明知道這似乎是一種誘惑,他們卻是無法回避心里的想法。如果這個人真的是敵人,那這個敵人也太可怕了
大家不但對這個少婦生不出一絲的敵意,而且幾乎都同時看向了曲去疾。任是曲去疾心志堅定,看到自己這些侍衛的情形,以及這個少婦的神態,心中多了幾分無力感。
曲去疾估計如果不是自己在,這些侍衛幾乎忍不住便出口答應下來。就是自己都心動了,何況是他們看向少婦的眼神完全不同,曲去疾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面對一個人答非所問的時候,如果是一個男人的話,保不齊就要挨揍和訓斥。但是如果是一個嬌滴滴國色天香的女子,而且確實是一個萬里挑一的女人,這顯然就完全不一樣了。
曲去疾也愛女人和烈酒,但是也知道風險和責任,何況更知道自己如今的狀態和身份,以及身上所肩負的這份責任。可是現在的問題是,不管如何來回答她,發現自己都有些無力。
如果是一個正常人,自己告訴她要去衡州,自然就會泄露此行的秘密。如果她是一個高手,自己告訴她亦或隱瞞她,都會帶來無盡的麻煩。
如今不是告不告訴她的問題,而是要知道她想了解的目的面對這個嬌滴滴的女人,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帶上她同行
少婦那期盼的眼神,恍如一個倚門翹盼的愛人,當看到自己的愛人歸來后,她充滿的都只是溫柔。這種真實的感覺如此令人沉醉,把人的心都要融化了。
大軍跨境所達,不是一個兩個人。雖然一路上避過了軍營水寨,畢竟已經到達楚地。此去離衡州已經不遠,如果可以不費一兵一卒的到達,自然是最佳的效果。
衡州城雖然暫時為潘崇徹所占,但是張文表回來的話,必然會遭受狂風暴雨一般的襲擊。而且潘崇徹即使身手再好,他身邊可用的人太少。衡州城作為楚地南方大鎮,豈是幾百上千人可用守住的
自己全速過來馳援潘崇徹,不但是要打擊張文表,最重要的便是想渾水摸魚,真正的占領衡州城,把張文表從這里驅趕出去。現在如要通過這里,不解決這個麻煩,又怎么去順利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