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蘇葉看小嶺要把那幅畫疊起來裝進去,趕緊制止,“已經超重,郵票不夠了。”
那畫畫得又不好,裝進去讓她丟人丟到部隊去這孩子真是坑媽不用商量。
她看小嶺還想堅持,林蘇葉就趕緊說等她下一次畫幅好的再裝進去。
小嶺“媽,我覺得只要你畫的就好看,我爹都喜歡。”
林蘇葉為了轉移小哥倆的注意力,趕緊把新做好的書包拿出來。
書包是仿照軍挎包做的,靛藍色的老土布做面,用薛明翊的舊軍裝下腳料包了邊兒,還帶著一個蓋子。書包帶用的廢舊降落傘的帶子,直接縫到書包底,這樣不管小嶺多野蠻也不能把書包帶給勒斷。
結實又好看。
書包蓋子上用紅色黃色的線繡了幾個大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字當然不是林蘇葉寫的,是她照著墻上貼畫描下來的,領袖字體,非常氣派。
小哥倆看到這個書包,不只是小嶺,大軍的眼睛都亮了。
林蘇葉“一人背這個新的,一人背之前的。”
小嶺動作快一把就搶著背在肩上,手扣著書包帶雄赳赳氣昂昂地邁了兩步,得意道“怎么樣像不像潘東子”
大軍“我大,我背。”
小嶺“我高”
大軍“你笨你黑你熊你淘你”
“停”小嶺急了,“我和你說,我跟隊長爺爺喊過好多口號,你別想給我扣帽子,我黑說明我是勞動人民,我熊說明我有力氣,我那不是笨,我是樸素,我”
大軍“薛磅礴,你會寫自己名字嗎不會就是笨。”
說到識字寫字,小嶺一下子萎了,薛磅礴是誰他不認識這個名字他一直不承認不認領。
就算他現在寫字認真一些,但是也從來不寫薛磅礴三個字,他都是寫薛嶺的,他叫自己薛嶺。
他看大軍特別喜歡那個書包,雖然自己也超級喜歡。哎,算了,他讓著點小軍,小軍雖然先生的,可比自己矮,奶奶說當初在媽肚子里小軍受了委屈,自己比小軍長得大,得讓著點他。
更何況,他還欠小軍一塊七毛多錢呢。
薛老婆子可不能讓倆孫子打起來,趕緊打圓場,回頭讓媽再給做一個。
林蘇葉聽得暗笑不止,小嶺有點話癆,但是經常說不到點子上,大軍話不多,總是一招制敵。
她道“沒布了,以后再說吧。”
她不能做倆書包當然不能,就要讓他倆競爭才好呢,誰學習好誰背。
再說小嶺這孩子這兩天有點飄,也得給他上上籠頭。
別整天給她熊
寄完信以后心里就有了一個念想,天天盼著郵遞員上門給自己送信,那好像是一個希望,能讓人一整天都非常愉悅。
薛家屯一共不到兩百來戶人家,能每個月都收信的卻沒有一家,現在大軍小嶺開啟了這個先例。
反正每次他們寄信或者從郵遞員手里接信,都能領略圍觀眾人羨慕的眼神。
有些人家可能有個闖關東的親戚,一年里面收個兩次信。
大部分鄰居,沒有什么能通信的遠方親戚,所以也不會有收到信的意外驚喜。
自然就很羨慕。
林蘇葉倒是不那么著急,這些日子她上午帶著莎莎去學校聽課學習,中午飯后趁著莎莎睡覺就自己琢磨一會兒水粉畫畫,下午再做衣服。
一天到晚的忙活,其實也做不了多少活兒,畢竟住在鄉下,里里外外都是一些不起眼的事兒,都需要花時間。
時間在孩子的期盼中過得說慢又快,轉眼他們收到薛明翊之前寄來的信。
差不多的時間薛明翊也收到家里來信。
他們正參加完特訓,從泥坑里滾出來,一身泥漿,只有兩只眼睛閃著明亮的光。
薛明翊高大挺拔的身形,利索干脆的步伐,總是讓人一眼就看出他。
秦建民“老薛,你說還這樣玩命兒參加特訓的團長,就咱倆了吧”
他們都認同那句話,你在訓練的時候玩命兒,你就能從戰場上活命。
薛明翊急著去沖澡,沒功夫給他閑扯。
這邊特訓的都是男人,沒有女性,沖洗的地方也在野外隨便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