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林蘇葉一邊忙自己的正事兒,一邊尋思著要不要再寫封匿名信給林婉晴寄過去
寄給林婉麗的信已經生效,讓他們夫妻反目鬧離婚,但是給林婉晴的信卻沒個動靜。興許林婉晴因為剛沒了老公,沒心思找林婉麗麻煩
她一想林婉晴老公剛沒了,自己若是接連寄匿名信不好,暫時不管她們。
反正以林婉麗那種性格,是絕對不會真的和林婉晴姐妹情深的,時候到了肯定得撕。
且等著吧。
這些天她除了去學校陪讀,就是在家里做衣服、畫畫。
學多了以后她自己就琢磨出味道來,慢慢地也知道怎么下筆、怎么上色更合適,她覺得畫這個顏料,似乎調色更重要,形狀什么的反而模模糊糊、互相勾連浸染更有感覺。
她小時候跟著奶奶學描花樣子繡花的同時,也學了一些配色技巧。
只是那時候物資不豐富,家里也不像奶奶小時候那么有錢,自然沒有五顏六色的絲線,也沒有豐富的顏料。
林蘇葉的配色就是紙上談兵,背過技巧或者自己偶爾搗草葉子、槐米等染布罷了。
現在好了,手上有十八個顏色,她一點點試探著調色,竟然也能調出不少色來。
她先鉛筆勾勒大體圖樣,然后再用水粉上色,這樣就不會浪費紙張和顏料。
她只畫身邊見到的景色,莎莎追母雞,莎莎撿雞蛋,小姑挑水,婆婆納鞋底,小嶺打彈弓,大軍下棋,農家小院,大黑豬吃食等等,這些都是她想要畫的題材。
目前還在艱難地畫第一幅。
畫畫的門檻低,臨摹就可以,但是想要畫好卻不容易,畢竟畫者總想畫自己想象的美好景象,哪怕臨摹也想加入自己的思考和想象力。
林蘇葉并不著急,她有的是耐心,反正自己也不想當畫家,就是為了豐富自家的墻而。
這么好看鮮亮的顏色,就算胡亂涂抹掛在墻上也好看啊。
畫了三天,她的莎莎追母雞還沒有成型,還在摸索著一層層地涂抹母雞的羽毛。
莎莎看得很入迷,直拍小手,林蘇葉懷疑自己隨便畫個什么閨女都說好。
薛老婆子瞅瞅,嫌棄地皺眉,“這一灘屎黃的什么呀白瞎功夫,不夠累眼睛的,你那天畫的那個梧桐花不是挺好的你再畫個桃花兒啊,榆錢兒啊,打碗花兒啊”
林蘇葉“你會,你畫”
薛老婆子“你打量我不會呢。”她拿著燒火棍兒就開始畫,“從前有個老丁頭,欠我倆溜溜,我說三天還,他說四天還”一邊說著,手上就比劃出一個帶著皺紋的老頭子。
莎莎看得嘎嘎樂,也跑過去給她唰啦唰啦畫頭發。
林蘇葉瞅瞅自己的畫,似乎有點太托大,竟然畫了這么一副大的,那還是畫小的好。
畫個小的,能找一下自信心呢。
她先把那幅大的放在一邊,拿一張剪裁的專用紙放在凳子上,開始照著院子里墻角的一棵狗尾巴草臨摹,畫出輪廓再畫上一只螞蚱。
這種草蟲是她擅長的,畫完再填色就容易得多。
這幅簡單好畫,頂多就是螞蚱費點功夫。
吃過午飯等莎莎睡覺以后林蘇葉繼續去涂抹自己的螞蚱圖。
初夏的陽光暖暖的卻并不烈,照在屋檐下鋪在堂屋地而上,照得屋里亮堂堂的。
林蘇葉在這樣明亮的光線里畫得倍有感覺。
她正畫著,就聽見薛老婆子在門口和薛老三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什么,估計又是要錢或者要吃的。
林蘇葉現在把著家里的錢和票,薛老婆子根本沒有大錢給,就算給頂多幾分一毛的。
保不齊老太太還舍不得,因為她要留著給倆大孫子買零嘴兒吃。
至于接濟小兒子個饅頭、餅子或者別的,林蘇葉并不計較,更不會為此吵架,就當看不見。
她知道薛老婆子也有數的,家里的雞蛋從來舍不得給薛老三兩口子,因為要給大孫子吃,接濟的干糧也是粗糧。
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或者來了興致就當籌碼拿捏薛老婆子一下,倒是也好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