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辭渾身一僵,再回神,溫檸已經走出了好幾步遠,他快步追上去。
“你沒有告訴他,你最討厭下雨天濕漉漉嗎”
顧北辭把手中的雨傘遞給她,又脫下身上的黑色西裝披在她身上。
“回去多喝點姜湯,別感冒了。不舒服記得來醫院找我,我先走了。”
溫檸拿著雨傘,站在原地目送顧北辭的車離開,眼眶突然涌上熱流。
沈司寒不知道什么時候把車開了過來,擋住了溫檸的視線。
“上車”他毫無溫度道。
溫檸收斂情緒,伸手去拉后座的車門,車門上了鎖拉不開。
沈司寒視線落在她身上的雨傘和衣服上。
溫檸猶豫不舍地把雨傘和衣服丟在了地上,沈司寒這才開車門。
沈司寒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后座的溫檸,她一臉挫敗。
“我以為你不會上車。”
溫檸倒在后座,渾身沒有任何知覺,眼睛像死魚一樣,毫無生氣。
她本來是不想上車的,但是她不想給顧北辭惹麻煩。
沈司寒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顧北辭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這次沈司寒的車開的很慢,路上,他終是忍不住問道“他是誰”
溫檸半天才擠出來三個字,“好心人。”
他嘲諷“讓你投懷送抱的好心人”
溫檸盯著窗外的大雨,萬念俱灰道“信不信我從車上跳下去”
沈司寒松開車鎖,譏笑道“跳呀。”
溫檸了無生氣的眼睛轉了一下。
“沈司寒,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愛上你。”
話音還未落地,后座車門突然打開,溫檸跳了出去。
急剎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沈司寒從車上跳了下來。
大雨磅礴,他的衣服很快濕透,跳車的溫檸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住。
沈司寒沖破雨幕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氣急敗壞地丟進車后座。
“你就算是死,我也會讓人挖了你的腎。”
大雨淋在他頭上,讓他的表情變得晦澀難明。
溫檸躺在后座,心里無比悲涼,她怎么還活著,死了多好。
回到別墅,江云舒耷拉著一張臉,雖然沒有明說,但明顯是對沈司寒倒回去接溫檸不高興。
溫檸站在門口,聽見沈司寒向江云舒解釋“我不是關心她,只是不想她生病,影響你三個月后的手術。”
江云舒感動地撲進了沈司寒的懷里。
心寒至極,溫檸已經麻木。
別墅里新來的張管家指著地下室的方向說道,“溫小姐,你的房間在這邊。”
過去兩年,溫檸像個幽靈一樣住在這里,除了沈司寒,沒有第三個人。
現在,江云舒要住進別墅,沈司寒請了十幾個傭人來照顧她。
溫檸無心計較,她已經精疲力盡,再站一秒都有可能倒下。
她現在只想找個地方躺下,哪怕是個垃圾堆,她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