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瀲滟的眸光登時像是浸入一汪寒潭,冷到刺骨。
“是嗎”
她輕輕喃呢。
楚清歌沒有注意到異樣,還在盡力游說,“當然了,陸南承知道你心軟,且喜愛孩子,可為了和他劃清關系,連自己的孩子都愿意打掉,他還能不清楚你的意思嗎怎么還好打擾你”
白夏唇瓣蕩開冷笑。
上一世,在楚清歌的蠱惑下,她就做過同樣的事情。
至今,還能清楚的想起陸南承憤怒的神情。
他像是從地獄深處攀爬而上的惡鬼,渾身都溢滿戾氣,那雙一貫處變不驚的眸子氤氳著滔天怒火,赤紅無比,仿佛隨時能落下血淚般。
有那么一瞬,白夏覺得陸南承會殺了她。
可是沒有他只是憤怒的一拳擊打在玻璃上,鮮血淋漓,讓她滾。
他始終舍不得傷她分毫思緒回顱,白夏強壓下掛斷電話的沖動,與楚清歌虛與委蛇,“我會試試的,謝謝你,清歌。”
楚清歌眼底溢滿嘲弄,白夏還是如之前般愚蠢。
“你不必和我這般客氣,夏夏,我只希望你能獲得幸福,這是我唯一的心愿。
要是你和陸南承還有什么事情,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我永遠都會站在你這邊。
誰讓我是你唯一的朋友呢,除了我,沒有人會幫你排憂解難。”
嗓音刻意壓低,帶著說不出的蠱惑與哄騙要是上一世的白夏聽到這些話,估計會感激涕零。
然后交付出全部信任,墮入那個無與倫比的極致黑暗之中。
白夏悄悄深吸一口氣,壓下胸腔里躁動的怒火,用柔和的嗓音快速掐斷這通電話,“清歌,陸南承叫我,我先掛了。”
說完,沒等楚清歌反應,直接掛斷。
電話另一端的楚清歌不可置信的看著黑下來的屏幕。
白夏從來都沒有這么對待過她,兩人間的電話一貫都是她先掛斷。
莫名的,楚清歌心里升起一股不安,可很快就找到理由說服自己。
剛經歷失,身之事,加之又深受陸南承控制,白夏會有這樣的變化都是理所應當的。
對此,白夏并不知道。
她只是氣急,害怕再說下去,會暴露內心真實的情緒。
皺著眉將手機丟到一旁,煩躁的心情卻沒有得到任何緩解。
白夏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回憶前世的種種,渾身的戾氣不由自主的加重。
她抓起手機,重重地按下關機鍵,方才舒心的松了一口氣。
不管是葉瀾,還是楚清歌,她們對她做出的齷齪之事,她都會一點點討回白夏快速的將情緒平復,重新揚起淺淺的笑,翻身下床。
現在最重要的是修復與陸南承的關系,那兩人并不急,她可以慢慢來。
下了樓,白夏倒了一杯牛奶,端給正在工作的陸南承。
她敲了敲他書房的門,里面登時響起男人清冷低啞的嗓音,“進。”
白夏施施然的走進去。
陸南承沒想到會是她,瞳孔驟然一縮,他壓下眼底翻江倒滾的情緒,將與助理的通話切斷,表情近乎漠然,“有什么事嗎”
“我來給你送杯牛奶,咖啡喝多容易上癮。”
白夏將牛奶放在陸南承手邊,并自然地取走他桌面上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