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書房,和茶茶一塊翻閱著五條家記錄的惠在愕然中回神,第一時間毫不猶豫的開口否決。
他甚至連判斷真假的思考時間都不需要,就直接表明了態度,語氣格外冷硬“這是誰胡說八道的就這樣還能被當做歷史記錄下來嗎”
假的。
一定的假的
這怎么可能是事實呢
因為他們的養父,那個像座巍峨屹立的高山般用盡全力庇護他們、給他們一個溫暖家庭的男人,是個自始至終對人報以善意,宛如神明一樣溫柔又慈悲的存在啊
怎么會有人相信這種答案
但是。
這是1958年的記錄。
半個多世紀前的記錄。
毫不猶豫否決了記錄、堅定自己父親是“無罪”的惠緊繃著臉,被現實的反差刺激到心臟揪痛。
不管當年究竟有沒有人相信這種可笑的說法,在平均壽命極其短暫的咒術界當中,被扭曲的真相最終也會在有心人的引導與歲月的沖刷下,搖身變成了所謂的“歷史”。
可他們怎么能夠讓那樣一個人背負這種莫須有的罪名
對這段記錄一個字都不相信、正處于青春期感情波動最激烈階段的惠抿著嘴,近乎憤怒的想。
“畢竟歷史總是由活下來的人書寫的。”
和惠有著同樣想法的茶茶面無表情的盯著那本書說道。她第一次露出這般不快、仿佛有火焰在燃燒似的眼神。
茶茶就像只被激怒的護家的小狗一樣,毛都要炸起,卻還在努力的忍住脾氣,咬牙切齒的喃喃自語“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加上合適的情境,顛倒黑白不過是掌權人簡簡單單的幾個決策,為了自身利益和名聲而篡改歷史、選擇做出這種卑劣行為,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同樣出身于鶴見家的茶茶感到了強烈的恥辱感。
和惠一樣毫不猶豫認定這是謊言的她,為自己身上流淌著騙子的血液而感到羞恥。
唯一讓她感到有些許欣慰的,或許是自己和父親真的有親緣關系這點。
雖然可能隔了很大的輩分,雖然親緣關系相隔到幾乎都無法檢測出來。但茶茶和卯生的的確確自始至終都有著一模一樣的姓氏。
不管是最初的鶴見,還是現在的北澤。
已經是個高挑少女的茶茶深吸一口氣。
她毫不猶豫抬手撕掉了那頁紙,并將其一點點撕成碎片。
。
另一邊。
直接去找自家族老的五條悟在好不容易逮住一個知情的老家伙、不耐煩的聽完了和茶茶他們查到的記錄相差不遠的口述版歷史后,面無表情的說了和惠類似的話。
他語氣相當不禮貌“哈哪來的狗屁歷史,就這樣還能被記錄進我們家的書庫”
五條悟逮住的族老已經80歲了,正好是經歷過那個年代的人。
被家主質疑的族老也不生氣,畢竟他早就習慣自家任性家主的糟糕性格。
反正對五條家來說,只要五條悟依然擁有術式和力量、能夠給五條家帶來無上的話語權,就沒什么是不能容忍的。
他只是睜著渾濁的眼珠子,疑惑不解的看著自家家主“鶴見家一直都算不上什么頂尖的世家,除了近幾十年晉升為高層后做出的決策,我對他們家唯一印象深刻的過往,也就只有和那位短命的天才相關的事了說起來,你怎么突然問我鶴見家的事是在和高層接觸的時候和他們家又鬧上了”
五條悟面不改色的敷衍,“差不多吧,只是聽到有意思的事情來問問你而已。”
“原來如此。”族老思考了一會后恍然,“家主大人是不是聽到和我所說的不一樣的歷史了”
不一樣的歷史
五條悟挑眉,剛在心底嘀咕“是不是還有真相流傳下來”,族老就繼續說了下去。
族老“你聽到的一定是錯的,我記住的才是最初的真相現在能在外面打聽到的關于鶴見家那起事件的消息,早就已經是被篡改過的歷史”
已經被篡改過
五條悟升起不祥的預感,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