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你為什么給我取這個名字同樣的字,哪怕是kei的發音也要比gui這個發音好得多不,都一樣品味惡劣,你連我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都分不清嗎”
“也沒有那么糟糕吧。”甚爾顯然不是很想回答這個問題,畢竟稍稍有點難為情。
“理、由。”
天與暴君沉默著,他捏住懷里已經躺平的白狗子的后脖頸,把茫然中的小白舉高,擋住了惠控訴的視線。
甚爾要不還是用“我根本記不住男人名字”作為借口好了。
但總感覺這樣回答的話,下一秒就會被打,然后正式結束掉談話。
不太想結束,所以得好好回答但是要怎么說好呢
別扭的大人頭疼至極。
惠是「恩惠」的意思。
在妻子還活著的時候,甚爾是真的將新生的孩子當做了「恩惠」,所以他才下意識取了這個女性味道十足的名字。
天然又溫柔的妻子也沒有否定,只是幸福的抱著孩子露出笑容。
那是甚爾可笑又糟糕透頂的一生里唯一閃閃發亮的回憶。
然而說不出來。
聽起來好像太矯情了一點。
但是不回答又不行。
就在甚爾煩惱到神情都糾成一團的時候,他手里被當做擋箭牌的狗子忽然就化為了黑影落入了地面小式神使解除了術式。
再度暴露在惠視野中的甚爾下意識開口“那是你媽媽給你取的。”
“媽媽”惠愣了愣。
自然而然就撒謊了的甚爾慢吞吞的繼續道“嗯,她說,你是我們的「恩惠」。”
這種說法應該也沒錯。
那個連自己這種爛人都能夠愛著的、如太陽一樣的女性,同樣為孩子的誕生感到喜悅。
而且,我都用了“我們”這個詞了,也算不上撒謊吧。
其中的含義是我也是這么想的。
甚爾心底狡辯。
得到答案的惠眼睛微微睜大,臉頰忽然就有些發燙。
他沒見過自己的生母,但因為甚爾和津美紀媽媽的緣故,惠對此也沒有太大的期待。
但真相似乎并非如此。
「恩惠」
是指我嗎
“媽媽呢為什么我沒有見過”
“她的話,在你出生后沒多久就去世了,疾病的原因。”
惠頓了頓,“那她是個什么樣的人”
甚爾“是個普通人,也是世界第一的好女人。”
然后沉默了片刻,又補充了一句“她一直期待著你的誕生。”
惠本以為今天談話得到的成果已經足夠多了。
能夠知道自己不是因為累贅和被厭惡的關系才被棄養,已經讓惠釋懷了心結。
只不過釋懷不等同于認可。
在現在的惠心里,「父親」這個詞對應的永遠只有養父的身影。
盡管依舊無法稱呼甚爾為父親,也不會喊他父親,但相對應的,他也不再厭惡甚爾。
未來入學高專,惠大概會平和的以同伴與師生的關系好好相處。
然而。
心血來潮對名字來源的質問,卻帶給了他意外之喜。
沒見過的媽媽,也是愛著自己的嗎
「恩惠」。
僅僅一個釋義,就讓少年高興了起來。
惠有些緊張的捏了捏自己的手,猶豫了好一會,“甚爾,你能和我說一下媽媽的”
甚爾忽然站了起來。
惠下意識止住了話頭,有些茫然的看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