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觀察了十幾二十年,最終得出了結論通過獻祭換取來的血脈延續,具有極高的不穩定性與高突變率。
并且最重要的一點是鶴見家的血脈因為祭祀而發生了扭曲。
鶴見祖上的術式特征被擠兌到消失,各種亂七八糟的術式開始接二連三的出現,并且弱小無用的術式占據了大半。
最重要的是那些突變后產生的、有價值的新生術式,也無法被后代繼承、延續,而是繼續變異。
這對一個世家來說,無疑稱得上糟糕透頂他們沒有固定的術式傳承。
鶴見曾經試過停止祭祀。
然后他們發現,在儀式停止后,家族下一批后代全部都被反噬了。
無一人擁有術式,全部都是病弱的普通人。
這種自我詛咒換取延續的邪路,怎么可能會沒有代價
每獻祭一次,不知道要連累多少代的子嗣才能夠償還罪孽、才能再度挽回鶴見血脈深處的原本模樣。
鶴見家無法面對那樣的未來。
所以他們陷入了沉默,不得不接受了祭祀帶來的副作用。
隨后,這平均時隔三十年一次的祭祀,便成為了鶴見的傳統。
成為了一種只有一定地位的家族才能知道的、見不得光的丑陋膿瘡。
在之后更漫長的歲月里,他們盡可能的調整祭祀的效果,探索祭祀后的變異規則。
同樣是變異,天賦者之間結合剩下的子嗣,產生的變異強度會更高。
被獻祭的祭品的強度,對新生后代的實力以及祭祀效果的持續時間有影響。
母體的強度對子嗣的影響,比父體的強度更大。
族老和家主的位置在一代代傳遞,但沒有任何一代的掌權者能夠狠下心去斬斷那罪惡的鎖鏈、去誠懇的償還先祖的惡業。
他們只顧著對家族成員隱瞞。
因為他們都無法承擔停止祭祀后的反噬,無法讓這傳承了上百年的鶴見家就此沒落。
。
佐知子不是在鶴見家懷上子嗣的,整個妊娠期也不在祭祀儀式的影響范圍內。
她被相愛的丈夫照顧的仔仔細細、穩穩當當,她是出于自身的期待和愛意擁有的孩子。
卯生的術式究竟是自然變異,還是說受到血脈中殘留的力量影響而導致的非自然變異誰也無法確定。
一位隱隱有所預感的族老更偏向于是自然變異。
他認為,在鶴見家的環境下,不可能誕生出這種強度的子嗣。
因為,鶴見自開啟了祭祀的先例后,整個家族就一直維持著一種不高不低的平衡。
就仿佛是「因果」在刻意限制這一違反自然規律的家族的發展一般。
而流落在外的卯生所擁有的可怕力量,顯然打破了這一平衡。
會被鶴見帶著原罪的血脈連累、被「因果」一視同仁的當做了一種“違規異常”而給予了“平衡”措施,也不是無法理解的事情。
其他的族老或多或少大概也有所預感他們在得知卯生背負天與咒縛而升起的不安與愧疚,有不少的一部分就是來源于此。
但與此同時,被他們壓抑在最底下的陰晦想法也不可避免的冒出。
「被獻祭的祭品的強度,對新生后代的實力以及祭祀效果的持續時間有影響。」
還有比卯生更強大的祭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