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柳不知何時走至面前,輕柔拉起女孩,并拍掉她身上灰塵,而后看向少年,溫聲道“不許欺負阿月哦。”
“是是。”少年敷衍應答。
他雙手枕于腦后,漫不經心瞥向溫情相處的母女,稍顯銳氣的眼眸微黯,強行扭頭低聲嘀咕“一個小鬼而已,誰會去欺負她啊。”
云間月看他一眼。
噫,好酸。
確認女兒無礙后,云柳再度看向少年,瞧他手臂數道傷痕,輕皺眉“怎么又受傷了”
她想了想“他們又找你麻煩了”
少年睫羽微斂,不作答。
只稍微側身,試圖將受傷手臂遮掩些許。
女人嘆氣,如何不知他在這個家的處境。禪院家咒術至上,無咒力者只被當做累贅、殘次品,備受欺凌。
她也只能力所能及地幫忙。
“進來上點藥吧。”
云間月邁著小短腿跟上去,悄悄抬眼看向少年白皙手臂肌肉勻稱,帶有不容忽視的力量感,而上臂位置卻布有道道深淺不一的傷,瞧著些許赫人。
但再看便見他扯下衣袖遮住傷,側著臉睨過來,薄淡嘴唇微勾“看什么呢,小月牙兒不怕嚇人啊”
云間月盯他。
剛想開口說些什么,便聽到他佯裝驚嘆說“喲,膽子變大不少啊。”
“”
閉嘴吧,不愿再聽。
云柳估計時常處理少年傷口,熟悉地找出醫療用品,一邊上藥,一邊輕聲抱怨總找他麻煩的族人,最后又叮囑他愛惜身體。
“知道了。”少年垂下頭答,表情有些不以為意,眉間戾氣卻淡去不少。
在這陰暗、腐朽、惡臭如下水溝的家里,一切丑陋不堪,包括他自己,僅有偏院這對母女像活在另一個世界,干凈、柔軟、明亮,美好到不真實。當她們朝他伸出援手、予以關心時,他時常一陣恍惚,感覺自己像個普通人。
同時又覺得可笑。
他竟還會渴望這些。
趁云柳出去,他低聲嘀咕了句啰嗦,而后盯著纏滿紗布的手臂,活動了下胳膊,并不真切地嗤笑一聲“居然包成這樣,有這么嚴重嗎。”
云間月
請把上揚的嘴角收斂一下,謝謝。
還有,請對她的お母さん禮貌點,別以為她聽不見。
似聽見云間月腹誹,少年甚爾像找到樂子般閑閑看過來,背往后一仰,長腿伸直輕碰她。
“你那什么表情,小鬼。”
“”
少年定定端詳她。
直把女孩盯得皺眉,才開口“還在生氣啊”
見對方不理他,他挑眉招手“過來,給你看個好東西。”
云間月不動如山。
于是他細長鳳眼一斂,笑容惡劣幾分,一字一頓道“你說是我過去,還是你過來呢,小、月、牙、兒。”
草。
草草草草草
云間月不情不愿地挪過去,渾身緊繃,已經做好被娛弄的準備。
她看見少年神秘莫測地伸手拉開上衣拉鏈,從內兜掏出來一個
一個粘土娃娃。
云間月
娃娃臥在少年掌心,模樣說不上精致漂亮,卻也算端正可愛。黑發、綠眼、藍色和服,居然和她有幾分神似,明顯是照著她捏的。
見她怔愣住,少年頗有些期待地揚眉“怎么樣,喜歡嗎”
云間月驚了。
她屬實沒想到,知名殺手年少時竟如此富有童心,手捏娃娃居然只為哄小孩開心。
多么樸實無華,多么純潔無瑕。
這是多美的畫面啊。
她反思了下,深覺自己不該對殺手有職業歧視,一個愛護族妹、良善未泯的少年,他值得全世界溫柔以待。
她正色道“喜歡,謝”
話未說完,少年俯身往前一湊,眼尾輕輕一挑,語氣降低跟摻了毒似的誘惑人心。
“想要嗎,叫聲甚爾哥哥。”
滾啊你
作者有話要說甚爾叫聲甚爾哥哥,命都給你
云間月救命,你土到我了
太蠢了太蠢了,設錯了時間,把根本就一個字也沒有的章節發出去了,蠢爆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