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路面上沒有人,只有一只冒黑氣的山羊形咒靈。它惡狠狠盯著他們,蹬蹬前蹄,往后退了好幾步。
大叔奇怪“也沒人啊,怎么會感覺被撞了車頭也凹了。”
咒靈羊低頭,起跑準備。
大叔撅著屁股檢查車頭。
咒靈羊直線猛沖。
救命,救大命
云間月看得心驚膽戰、驚恐萬狀,急忙伸出爾康手“等等停下停下停下停下”
十來米的距離,咒靈羊以秒速五米疾奔,如果它的方向不是這邊,云間月愿稱它為咒靈界的喜羊羊。
可很不幸,它直指大叔。
此時,即使是喜羊羊本羊,也挽救不了局勢。
意識到即將發生的慘案,云間月回天乏術,沉痛閉眼。可幾秒后,不僅沒聽到慘叫,反而是一聲“你閉眼干什么”,于是又睜開眼。
緊接著,眼前的一幕讓她沉默。
四十多的大叔撐著車頭,探出腦袋看過來。而他身后,咒靈羊前蹄高舉,身體呈七十五度傾斜,保持著沖刺的姿勢停滯空中。
從她這個角度,就是一人一羊緊密貼合,來了個背身車咚。
這個姿勢。
不太對勁。
大叔疑惑“你剛說停下什么”
“沒什么。”
云間月艱難轉移視線,被定在空中的咒靈羊瘋狂嘶鳴,黑氣爆漲,卻因不能動而在原地無能狂怒。
看來是她的術式起作用了。
她強烈想要它「停下」,于是它被迫停下來了。
這術式,真好用
不過這羊居然不遵守交通法,蓄意撞人,一次不成還撞第二次,二次犯罪了屬于是。
祓除咒靈不能被普通人知道,于是云間月走過去用中文清算“是這樣,按照交通法,你這樣亂撞人是要賠我們錢的。但鑒于你不是真羊,估計既沒飼主也沒錢,賠錢就算了。可你撞人的動作這么熟練,估計不是初犯了,說不定還有人死你手上。”
“而且你長得不可愛,所以,我得殺了你。”
羊
司機
云間月抬手,掌心藍光浮起,揚唇笑得春風滿面“來吧,寶子,我保證不痛。”
咒靈羊死命掙扎,在藍點碰到它前掙脫,跳至一邊。它渾身青黑,雙目發赤恨恨不已,突地一躍,裹著洶洶力量朝少女而去。
然而下一刻。
“咔嚓。”
云間月瞪大眼。
不知何處冒出個人,捏住咒靈羊脖子,跟捏核桃一樣,它掙扎兩下,就被捏得煙消云散。
完事后,那人干脆利落收手,拿濕巾擦了擦。像才注意到這邊,懶懶掀起眼皮,微訝異一挑眉。
“間月小姐。”他唇角輕勾,緋眸卻不含笑,“好巧,竟然能在這里遇見您。”
云間月渾身緊繃。
是禪院芳樹,看守她逃跑的。
不巧。
一點也不巧。
誰沒事會在荒蕪一人的郊區公路上偶遇啊就算是乙女游戲也不靠譜
“間月小姐。”
少年慢慢走近,偏冷的視線落在她身上,語調散漫“短短幾天,您好像變了很多呢。”
一口一個您,聽聽這像話嗎。
云間月原地不動,腦子瘋狂運轉。
現在用逃脫卡顯然不值,離家出走而已,又不是殺人犯法的大事。且她買了很多書,能堅持到開學。
想通這點后,她抬眉迎上他目光,揚唇一笑“芳樹君是要帶我回去,對吧。”
禪院芳樹挑眉“嗯哼。”
云間月“既然這樣,你先跟我走一趟,我還有些東西需要一起帶走。”
禪院芳樹
云間月轉向司機大叔“大叔,多搭一個人不礙事吧,我付錢。”
大叔還摸不清狀況“啊沒事。”
于是云間月拉著禪院芳樹上車,然后算賬“車費是一萬五,但你等會要幫我搬東西,所以這就算抵了。如果你沒問題,那我們就說好了。”
少年沒應聲,盯著她握住自己手腕的手。
云間月并沒注意,當他同意后就自然放開,往后一仰閉目養神“到了叫我。”
然后使用了ski大法。
她睡著了。
禪院芳樹視線移至她臉上,云層撩起小角,陽光細細碎碎落下來,于玻璃窗暈出一圈蕩開的光弧。
她模樣乖巧,睡著時感覺更甚,纖長睫毛籠下一片陰影,烏發柔順搭肩,慢慢滑至小巧的下巴,又似鵝毛輕輕撓過他心頭,一下又一下。
癢。
他低下頭。
手腕上空蕩蕩的,似還能感受到那柔軟溫熱的觸感。明明脆弱如薄紙,卻莫名讓人無法忽視。
半晌,他低笑一聲。
“你不乖。但這次饒了你。”
禪院芳樹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