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脈中適合修煉,白千塵一入定就是十天。
傻子沒來打擾,沒從他設的結界中走出,依葫蘆畫瓢地打坐。等白千塵被雜音驚醒,驚訝地發現傻子竟突破了金丹六層。
此等悟性,此等天賦,放眼全修真界無人能與之匹敵,就連霽弦也不能。
來不及感嘆更多,突如其來的低喝沿著石壁傳到周圍。
“怎可罰修為如此低的弟子入冰脈,若是掌門在,定會大發雷霆冰脈你我二人都不能忍受,他們焉有命在”稍顯不快的聲音,明顯是許沅。
也對,算算日子,他該回宗門了。
莊長老的聲音則慢悠悠的,“此等大逆不道的弟子,我連都不能掌門走前讓我代理宗門事務,就算他在,該罰的還是要罰”
入定時神識籠罩周邊,白千塵知道好幾撥外門弟子來查看過,礙于實力低微無法下來。許沅才剛回就被叫來,定有外門弟子的功勞。
外面安靜下來,一時之間無人說話。不用神識,白千塵都能想象許沅生悶氣又無可奈何的模樣,與百年前給他當劍童時脾氣一樣。
那時,他與許沅二人都有些不諳世事的天真。他的魂魄在外飄蕩百年,早非吳下阿蒙;許沅已是一宗長老,還要這樣受氣。
僵持之際,一陌生男音打破了沉默,“就算弟子犯再大的錯,罰了便是了了,該把他們放出來了,不是嗎”
莊長老諂媚道“楊長老您說的是,我們都聽您的。踏虛派遠道而來,還要讓長老您操心這樣的瑣事,是劍宗招待不周。”
一轉頭,他又變得威迫人,“阿陵阿白二位弟子,本長老命你二人速速上來”
“他們如何能出來”許沅衣袖一甩,飛入脈中。
白千塵收了結界,適時施以術法,造成虛弱表象。沖下來的許沅看他們活著,難掩驚訝。又見他們只吊著一口氣,當即用靈力拖著二人,將他們送往上方。
漸漸的,白色光亮開始變強。白千塵瞇了瞇眼睛,以手擋面,用眼角的余光查看。
莊長老站在最前方,許沅在稍后的位置。右邊立著幾人,皆著赭石色長袍,為首的是一位手上纏著透明鮫紗的年輕人,表情有些倨傲。
年輕人一見白千塵,眼睛一亮,隨后略略垂眸,將貪婪收斂在眸光里。
白千塵只輕輕掃一眼,便知他是元嬰七層。他后面跟著五人,都是剛入元嬰的修為。
踏虛派百年前,根本沒聽過這樣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
當時的劍宗是地階門派,實力雄厚,縱然天階門派也不敢插手宗內事。而如今,宗門上下對踏虛派幾人畢恭畢敬,鬢角一夜蒼白的孟吹雨點頭哈腰,就差跪在地上聽命了。
不同階的門派間,明面上是指導幫扶關系,可對弱勢的門派來說,被保護也意味著被拿捏。
許沅急急發問“你們可有事”冰脈之酷寒宗人皆知,他們非但能存活,傻子還逆境突破
白千塵適時咳嗽幾聲。
內外門弟子都緊張起來,一個個伸長腦袋往前方看。
“此處風大,哪有讓弟子在這受冷風的道理。”戴鮫紗的年輕長老抬了抬下巴。
莊長老會意道“楊坊長老是踏虛派下來的貴客,這一路風塵仆仆,該休息了。阿白,你既然無事,帶貴客去竹林后的待君閣休息。”
講義氣的外門弟子小聲道“這怎么行阿白臉色那么差,還讓他干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