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鐘之后,一個人悄悄潛入了梵九的房間。
只見他來到床邊,揮劍朝隆起的床被處砍去。
劍刃斬斷棉被,砸在床板上,黑衣人立馬意識到不妙。
他轉身想逃,一道寒光閃過,鮮血噴涌而出。
殺手不敢置信的捂住自己的脖子。
砰的一聲,殺手倒地。
片刻后,梵九的身邊出現了一個魂魄。
那殺手懵懵懂懂的看著自己尚在流血的尸體,而后試圖回到自己的身體里。
然而一切不過是徒勞。
正在他慌亂無措之際,他看到桌子旁邊坐著一個人。
殺手大驚失色。
這才想起他接了主人的命令來殺人劫財,而對方卻將他一匕封喉了。
殺手憤怒的撲向梵九。
梵九見他撲來,不閃不避。
殺手的手在離梵九的脖子兩個拳頭的距離處停了下來。
他用力揮舞著手,卻始終無法再前進分毫。
原來一條鐵鏈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鐵鏈那頭的鬼差手上一個用力,就將殺手往后拽了去。
鬼差與梵九對視一眼。
又是這個人。
上次放火殺人,這次,鬼差看了一眼毯子上蔓延開的血液,這次是用刀殺人。
這小姑娘年紀輕輕,心狠手辣的程度倒是跟地府那幾位有得一拼。
更可怕的是,這小姑娘殺了這么多人,身上竟然沒有因果之力。
雖然說她殺的都是些窮兇極惡之人,但她的靈魂這般干凈,也是叫他十分驚訝的。
鬼差拘魂離開后,梵九將沾滿血的毯子燒了,用藥粉清除了房間里的血腥味之后又繼續坐回了角落處練功,打算等快要天亮的時候再來處理尸體。
后半夜的時候,又有一個黑衣人來到梵九門外。
這一次的黑衣人是個術士。
一滴血破窗而入,直逼梵九面門。
一道慘叫聲才剛發出便戛然而止。
黑衣人通過窗戶孔觀察著屋內的情況。
見里面“梵九”腦袋已經被腐蝕,身體其他部位也很快會化為一攤水后,黑衣人滿意離去。
他不知,在他的身后,一只山雀跟著他回到了術士聯盟。
“盟主,事情辦好了。”
“你親眼看著他的尸體化成水了”陳清風問道。
“屬下親眼所見。”
“很好,這就是忤逆本盟主的下場,明日上午,你便去客棧尋他,讓大家都知道他被人殺了,再將這一切推到柳忘塵身上去。”陳清風一臉陰郁的說道。
范淮遠既不能為他所用,那便不能任由他成長起來威脅到他的地位。
不知好歹的下場便是死無全尸。
至于那柳忘塵,很有可能是在南墉破壞他鎮壓符,煉化梵家婦孺的人,把殺了范淮遠的刀扔到他手上,也算一舉兩得。
反正柳忘塵本來就跟范淮遠有瓜葛,說他殺了范淮遠,估計沒有人會質疑。
那邊梵九看到這一切并不意外。
她知道殺手是柳忘塵的人,也猜到后面的術士是陳清風的人。
陳清風的人看到的不過是她用自己的頭發和一滴血做出的替身而已。
那殺手的尸體剛好可以用來頂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