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a市還很熱,大早上八點不到,太陽就已經直晃晃的,顧景棠簡單吃完早餐,隨手拎著書包出門。
周時趴在桌上打哈欠,見顧景棠從后門進來,嘖了兩聲忍不住拖長聲音調侃道
“顧哥,大早上剛起來,你這表情怎么就跟被人甩了似的。”
瞧瞧說的這鬼話。
顧景棠一張俊臉發綠,刀了周時一眼,心想事情八字還沒一撇呢,這狗der就咒自己分手。
“大早上你很閑背單詞去。”
周時摸摸鼻子不去撞槍口了,顧景棠有起床氣,發作起來六親不認。
他撐著腦袋,隨手打開一本書,也不知道看沒看進去。
上課鈴響了好一會兒化學老師楊彪才進教室,楊彪是個年過五十的半老頭,國字臉,個子不高,戴著副圓眼鏡,透過厚厚的鏡片,可以看見智慧而又幽默的的目光。
楊彪把胳膊肘夾著的一踏卷子放在講臺上,用力敲了敲桌子道
“安靜課代表來把上學期期末卷子發一下。”
“都好好看看自己答的題,還有些人啊,我都不想說,那答題卡上題目位置都寫不對,眼睛散光還是怎么回事啊一個個的高三了,這樣怎么參加高考”
班上哄堂大笑,都在猜是哪位神仙答案寫錯了地兒,投影儀下放著本次化學單科第一名的卷子,楚宴,在這之前,這個位置一直是顧景棠的。
好巧不巧,一班和二班的化學課都是楊彪一個人代。
顧景棠看著大屏幕,注意力都在字兒上,那字寫的特好看,筆鋒處很有干勁,字如其人啊,顧景棠想著想著思想就跑偏了。
那晚,跟楚宴接吻時,他是什么表情來著
先是驚訝,然后是憤怒和尷尬,最后好像耳朵紅了。
顧景棠動了動喉結,覺得自己有些口渴,得想辦法多親幾次解渴才行。
有些心思一旦生了便停不下來,埋在深處,像一株藤蔓控制不住肆意瘋長。
晚上最后一節晚自習還沒下,顧小白就帶著幾個小跟班比下課鈴還準時的出現在了一班后門口,伸著脖子一個勁兒往里瞅。
顧景棠瞅著門口冒出來的一排腦袋,像是那個砸地鼠的游戲似的,他嘖了一聲,差點忘了這破事兒。
早上顧小白哭喪著臉找他,說被人欺負了,被人瞧不起了,被人給揍了,晚上還約了架,要顧景棠去給震場子。
顧景棠雖然有校霸的名頭,但他真的很不喜歡打架,太暴力了,最主要是他怕疼。
“誒,哥我給你拿包。”
顧景棠沒理小白的狗腿行為,瞥了他一眼“別墨跡。”
“好嘞您請。”
一中也叫瀚華私立,和二中距離不遠,中間就隔著一條小吃街和一座天橋,總共也就五百米的樣子。
瀚華的師資強大,教學質量自然好,私立的貴族學校,收費高,里邊大概就是家里有錢的和學習特好的兩種人,所以整體氣氛比其他的高中輕松了不少,待遇各方面就不用說了。
二中則是普通高中,沒考上瀚華的又或者因為費用等原因就去了二中,跟瀚華相比,二中藝術搞的不錯,但是升學率差了點。
路上顧小白嘰嘰喳喳個沒完沒了,講著顧景棠這些年的輝煌事跡,那幾個小跟班很怕顧景棠,畏首畏尾,全程像是服裝店里的假肢,僵硬的不行,只會點頭說好。
一行人浩浩蕩蕩,顧小白頗有一種大王叫他去巡山的氣質,說著說著,他突然一驚一乍的喊了一句
“臥槽,哥前面有人在干架”
顧景棠順著方向看過去,遠處一個身形單薄少年被五六個人團團圍住,那人穿著白襯衣校服,自己也有一件。
但是,那關他什么事。
從這個方向看過去那人側著頭,胸脯劇烈起伏著,大口喘著氣,看不清有沒有受傷。
接著又有人又沖著肚子給了兩拳,他好像被力道震的幾乎快站不住,微微弓著身體,似是緩了幾秒,然后又站直了身體。
嘖,有點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