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雷。
風的呼號不曾斷絕。
夾雜著無數豆大水珠拍打在玻璃窗上的碎響。
下雨了。
威廉猛地站起來,椅子受力倒在了地板上。
他將自己的思緒奮力從你的海里抽出,將視線投向書房門,有人從外面推門進來,是弟弟路易斯。
“哥哥”路易斯表情略顯凝重,“伊伊她還沒回來。”
“”威廉耳邊的雜音倏地炸開,腦海出現短暫空白。
你出門已經至少有三個小時。
投稿的信箱不過與莫里亞蒂伯爵府隔著四條街,很近的距離,三小時都夠十次來回了。
威廉立刻強迫自己冷靜,還能沉穩出聲安撫弟弟先不要焦躁。
出門前你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常行為,還特地告訴了路易斯會在“下雨前回來”,甚至你還是穿著他送給你的那套裙子出去的。
按照你的性格,你肯定會遵照自己所言行動,不會因為貪玩這種理由就逗留在外,讓他們擔心。
那就必定是發生了什么不可控的某事
威廉越是思考就越覺得事態在往糟糕的方向發展。
動搖得也越來越厲害。
你會像是一開始突然出現的那樣,突然又消失不見了嗎
念頭一旦萌生,就如開弓之箭勢不可擋,瞬間席卷了莫里亞蒂教授的腦海。
你的存在本就是上天賜予的神跡。如果你回到你的世界,對神明而言也不過是收回了恩賜給他的禮物。
你原本就不屬于這里,不屬于他。
幾個月前威廉還能微笑著用輕松的語氣說沒事,迷路的貓貓找到了回家的路,該為她高興才是。
可現在,他低著頭,站在原地全身肌肉緊繃僵直,喉嚨像被割斷了般劇烈地疼痛著。
還是路易斯叫醒了他,對他說哥哥不要太擔憂以至混亂了思考。
“她不是那種會被輕易騙走或拐走的女孩子。”威廉聽到弟弟用沉穩冷靜的聲音說,“但如果對方是團體作案的高大男性,就很難抵抗了。”
跟著還低低抱怨了兩句說早知道就該跟上那只不知天高地厚十九世紀很危險的皮皮貓。
“按照最糟糕的事態推測的話,她真的被誘拐了搭乘火車目標太明顯,犯罪者們肯定是坐馬車轉移,三個小時,人肯定還在倫敦境內。”
路易斯分析的頭頭是道,“哥哥,快下命令吧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時間。”
威廉沉默看著弟弟,目光接觸到那雙鏡片之下與自己相似、但又完全迥異的緋紅眼睛,也看見了里面倒映著的石像般的自己,此刻呆愣的模樣比馬戲團里的小丑還要可笑和滑稽。
“你說得對,路易斯。”
他抬起頭來,表情終于有一絲松動。
“抱歉讓你看到這副出丑的樣子,我真是,在想什么呢”
明明現在需要優先考慮的,是你的安危。
威廉閉了閉眼,深呼一口氣后摒棄掉那些雜亂的念頭,立刻著手安排尋找你的行動。
路易斯問要不要也通知蘇格蘭場,威廉考慮過后,點頭說告知警署,吩咐內應重點關注警察的行動,如果福爾摩斯插手立刻通知莫里亞蒂,并盡快把他需要的資料調取送來。
讓蘇格蘭場的人在明面上尋找,同時他們也使用莫里亞蒂的人脈網絡在背地搜尋。
“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可能會被阿爾伯特哥哥罵呢”
威廉苦笑道。
為了找只小黑貓勞師動眾什么的。
路易斯沒有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