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將事情安排得滴水不漏,仿佛早有預料,也寫得像遺書,恨不得將女兒的未來全安排妥當了。
葉綿沉默地收起信,看向房間里掛著的日歷,還有兩個月,就高中畢業了。
系統蹲在她身邊,“綿綿,裴然一個人在外面怎么辦啊”
葉綿語氣平淡,“涼拌。”
原劇情里裴然被趕出去后可活得好好的。
第二天是周一,葉綿沒有請假,回到教室便看到周圍同學聚成幾圈,時不時看過來,嘴里小聲地說著什么,她目不斜視,拿了教室外一塊成年男人拳頭大小的石頭,直接走過去在他們面前捏碎了。
全場寂靜,不敢說話。
裴然直到快上課才到教室,他沒有坐在葉綿身邊,自覺選了一個最后面的位置。
任課老師一進教室就注意到了全班的氣氛不對,但也說不上來什么。直到看到班里的第一名好學生坐到了最后面,再看葉綿,平時笑容滿面的少女這會冷著臉,眼神仿佛會刺人。
這兩人平時是同桌,上下學都要一起,關系好得老師們一度以為兩人在談戀愛,這會卻跟仇人似的。
因為昨天發生的那事,現在全校都沸沸揚揚的,學生們也都沒了心情上課,生怕一個不慎就讓身邊人爪了。心間嘆息了聲,任課老師暗暗責怪班主任作孽啊。
就這么平靜地上了兩個月的課,期間兩人偶爾碰到,葉綿便狠狠地瞪著他,裴然卻依舊同以前般,每天都比她晚走,也不湊到她面前。
終于在一次葉綿回過頭,惡狠狠地瞪他,“你跟著我干什么”
少年好似一夜間成熟了,往日的青澀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穩重,他語氣溫和,卻又不過分討好,“我只是想看你平安到家。”
葉綿笑了,笑得很冷,“我家都沒了,你跟我說平安到家”
裴然身側的手緊握,他是個寡言的人,并不擅長表達,這會只想解釋“葉綿,我”
葉綿卻走近他,突然伸腳狠狠地將他踹倒,他不設防,一下子被她踹倒在地上。
她綁著高馬尾辮,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白皙的臉上掛著近乎冷漠的笑,“裴然,你這樣真的讓我很惡心。”
裴然怔住,他仿佛一瞬間看到了初見葉綿的那天。
葉叔說,她那天誤以為他是葉叔的學生因為她外婆家就是因為學生巨抱,所以怎么也不愿意讓他進去住。
她是對的,他真的害了葉叔。
即便不是他,也是因為他,班主任才會看到書里夾層的文字。
只是原本他以為經歷了那么多事,他已經能夠沉著地面對她,此刻聽著她話里絲毫不掩飾的厭惡,他才發現他依舊是那個一遇到她便失了智的小子。
心臟疼得仿佛被冰錐刺入,冰冷入骨,寒徹全身,裴然茫然地看著她的背影越走越遠。
剩下的兩個月一過,畢業考試也考完了,學校組織高二畢業年級拍畢業照。
葉綿去了,她穿著比別人時尚大方的的確良連衣裙,膚色勝雪,五官柔美,在一眾因平日里幫家里打工掙錢而變得黝黑的學生中,猶如鶴立雞群,一看就家境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