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被教得不錯,居然不會被奶糖騙,葉綿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大背包,“看到沒有,那么重的東西都是我提過來的,如果我真的是壞人,現在你就被我拎著跑了,剛剛大隊長爺爺也不會讓我這個壞人留在這吧”
被她這么一說,小孩似乎被說服了,因緊張而聳起的小肩膀微松,想了想,他走近葉綿,把手伸給她。
葉綿不由勾唇,少女不笑時仿若冰冷美人,這會綻開笑容,又多了幾分俏皮活潑的美,看得阿果一愣一愣的,也跟著笑了。
沈淮剛插完手上的秧苗,一站起來,生產小隊的沈隊長就喊了他過去,跟他說家里來親戚了,許他先收工回去。
身材挺拔的青年穿著滿是縫補的布衣,衣服早已漿洗得發白,因為要下地的原因,兩截褲管都被挽到小腿肚,露出略顯黝黑的皮膚,但即便黑了些,跟其他人比起來,還是屬于白的那種,青年五官硬朗,鼻梁高挺,眉骨間凝聚起的冷硬在看沈隊長時淡化了許多,一雙墨黑色眼眸微沉,“親戚”
沈隊長點頭,“大隊長已經帶人去你家了,這個點應該到了。”
沈淮用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去鼻尖的細汗,沉思起來,突然想到什么,他把鞋子隨便套上,急匆匆便趕往家。
葉綿牽著阿果也正往沈淮的方向走,遠遠望去,身著米色連衣裙的少女笑意盈盈地牽著手里的小孩,午后的陽光照耀大地,周圍的水田還未插秧,這一片水鏡倒映著藍色的天,倒映著綠色的樹,也倒映著少女嬌美粉嫩的臉。
走到一半,葉綿才發現阿果的一只鞋子掉了,無奈地點了點小家伙的額頭,“鞋子掉了不會說嗎”
便讓他站在原地,她往回走了幾步,蹲下拿起小孩的拖鞋,剛站起來,便迎上一雙墨黑的眼眸。
那雙眼睛里,有驚艷,有遲疑。
葉綿走過去,沈淮已經在問弟弟發生什么了,阿果只笑瞇瞇地從兜里掏出幾塊奶糖給他,示意他吃。
葉綿也跟著蹲下,她沒有看沈淮,只溫柔地對阿果說,“抬下腳,我幫你穿鞋。”
阿果依賴般地把手搭在她肩上,從葉綿出現開始,他眼里甚至都看不到身邊的哥哥了。
沈淮“”
沈淮瞇起眼,目光緊緊盯著眼前的少女,她穿著米色連衣裙淺淺地笑著,五官精致漂亮,氣質清冷,明明戴著跟他一樣的草帽,卻像是來旅游的游客。
給阿果穿好鞋,她才站起來,只是臉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點頭,“沈淮同志,你好,我叫葉綿,我是你的母親的堂哥的媳婦的外甥女。”
沈淮“”
如果不是對方的表情太嚴肅,他都覺得她把他當傻子坑。
沈淮試圖在記憶中尋找是否有這個人,隱隱約約想起小時候被娘帶到家里來的小姑娘,兩三歲的樣子,一哭就涕泗橫流,看著就磕磣,誰能想到長大后會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