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郊外莊園修養了幾天,葉綿終于不用再喝藥了,此刻她正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身后是跟著伺候的春花。
按照陸斐的說法,因為那天沒有保護好她,所以那些跟著她的奴婢都被他發落下去了,如今伺候她的人都是新一批換過來的人。
這也解釋了為什么這些奴婢都不了解她的喜好,甚至在她醒來時絲毫沒有一點相處過的痕跡。
葉綿原本還想找原主身邊的人打探原主的信息,眼下這樣,也沒有辦法了。
不過許家和秦墨,她是一定要去見見了。
葉綿向陸斐提出此事時,陸斐頓了頓,有些憂心“只是你如今失憶,恐怕會被許家拿去大做文章。”
葉綿順勢問出“為何”
陸斐看著女子清亮柔和的眸光,她梳了一個垂鬟分肖鬢,長發自并束結肖尾,乖順地垂于肩上,削去了她眉眼間的幾分冷淡,多了幾分恬靜溫柔,看起來便是大家閨秀的千金小姐。
誰能想到,溫柔這個詞有一天也會用在向來囂張跋扈的長公主身上呢
他摸摸她的頭發,嘆道“許家是三朝武將世家,家底深厚,與其他世家的關系旁根錯節,你與許家對上,哥哥擔心他們會拿你失憶的事情哄騙你,尤其是許家那剛剛被任命為鎮國將軍的許懷舟,對你懷有極大惡意”
他頭疼地輕輕嘆息,一副為家中妹妹的事情而憂心忡忡的模樣。
葉綿倒了杯水給他,眉眼含笑,語帶安慰“哥哥,你放心,我不是那么容易被騙的。”
陸斐接過茶杯,卻沒有喝,微微垂眸,仿佛在思考什么,便聽見耳邊女子的聲音“可是許懷舟又為什么與我有惡意”
陸斐抬頭,落入女子不解的眼眸,他拍了拍她的手,“傻阿綿,你幾次三番招惹他的妹妹,許懷舟自是對你不喜了。”
他說的話半真半假,這句話倒是極真,那許懷舟每回見了長公主無不是落荒而逃,若不是顧忌著長公主的身份,恐怕許懷舟也不會忍她許久。
長公主肆意橫行,不喜年輕俊美的小生,偏偏對許懷舟那粗糙大漢情有獨鐘,陸斐往常只覺得無趣,這會卻越發對這場戲好奇起來。
以他對許懷舟的了解,那人即便知道了她的身份也不會說破,能夠擺脫長公主,許懷舟指不定還得感謝他。
陸斐眸光微閃,已經在心中計算之后要向許懷舟討取什么好處。
至于會不會有人向皇帝揭發陸斐絲毫不擔心,如今皇帝權力式微,皇室里唯一掌權的長公主又“身死”,朝堂由文武臣加上錦衣衛三方互相制衡,沒有哪一方的人愿意將自己手中好不容易得到的權勢再放回去。
眾人只會認那具尸體為長公主。
陸斐轉身看向身后,氣質清雅的女子仍站在門口目送他,見他回頭,她朝他露出干凈溫柔的笑。
陸斐站在廊下遙遙看著那身形窈窕的女子,他同意朝她淡笑,只是再回頭,嘴角的微翹已消失不見。
葉綿嘴角的笑逐漸冷卻下來,她回了屋,對一側站著的春花道“筆墨伺候。”
眼下沒有了系統的幫助,她一切都要靠自己來分析,為防被人看去,葉綿寫的都是英文,她在紙上一筆筆寫起原主身邊關聯的人,大致確定了兩個攻略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