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不似其他官職,事情往往便在不經意間送上門來,和衣而睡是為了更加方便行動,另一個則是為了防止尋仇,錦衣衛手上不知沾了京城多少達官顯貴的血,所以即便是睡覺,他的繡春刀也從未離過身。
黑暗中,秦墨看到了被疊放在桌上的白色手帕,明明離了有一定距離,鼻尖卻好像能聞到獨屬于女子的淡淡幽香,腦海里也不由回想起那晚她出現之時的場景。
在她回過頭時,他只覺得眼熟,卻也沒有想那么多,直到今日陸斐突然問起他懷里的手帕,隨后又一言不發地離開,他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那晚的女子應是陸斐口中的妹妹,也就是前不久在白天看到的,那名坐在陸斐轎中的女子。
陸斐平白無故多了個妹妹,他本以為是陸斐突然一時興起納了妾,現在想起來,哪有讓妾孤身出門的道理
現在看來,陸斐似乎是真的把她當作妹妹在看待,秦墨沉思,想起白天讓人查的東西,眉頭卻只是皺得更加深。
那名女子是在長公主死后沒多久出現的,偏偏第一次出現的地方還是在距離長公主墜崖地的不遠處,讓人很難不將這兩者聯系到一起。
也許就是這個原因,他心里總有道聲音告訴他,那名女子與長公主的死有很大關系。
秦墨眼眸微沉,陸斐還有用,他不能打草驚蛇,也就是說,要知道一切,結癥就都在那名女子身上了。
想通以后,秦墨長長地舒了口氣,很快睡下,夢里他見到那女子含淚的眼眸清亮干凈,無辜又嫵媚,勾人心魂。
陸斐去上朝了,葉綿閑來無事重新拿起紙筆,只是剛剛要動手,便有下人傳話來,“小姐,外面有人拿了這封信,說是給您看了就知道了。”
葉綿接過信,信上無寫信人,只有用行書寫出的兩個字手帕。
那字龍飛鳳舞,遒勁自然,叫人看了很難說一聲不好。
葉綿微微勾唇,魚兒上鉤了。
面上卻一沉,有些不安地看向傳話人,“外面那人還說什么了”
下人搖搖頭,葉綿只好親自走出去,打算看看秦墨要搞什么文章。
在出門之前,出于謹慎,葉綿戴上了面紗。
只是等到她走出去,便看到陸府門口身著一身便裝錦衣的男人,長發高高冠起,露出一張面如冠玉的臉,他生得俊美,偏偏常年在刀尖上行走,原本冷冽的氣質都多了幾分肅殺之意。
葉綿沒想到他會親自來到陸府,眉頭一皺,她站著高高的陸府臺階上看著他,正要說話,便聽見他道“陸小姐,換個地方談吧。”
用手帕將女子叫出來,這樣的方法雖說卑鄙,卻勝在行之有效,秦墨絲毫沒有愧疚之感,畢竟比這更為卑鄙之事錦衣衛都做過。
秦墨淡淡地掃了眼她身旁的下人,葉綿一下子便懂了他的意思。
幸好之前出來前她便支開了春花,這會她也找了個借口讓身邊另一個人回去,才跟上了秦墨的腳步。
一路走到小巷,秦墨停下腳步回頭,便見眼前的女子瞪大了眼,氣呼呼道“你現在可以把手帕還我了吧”
秦墨不由在心中笑她天真,他慢慢走近她,在對方震驚的眼神中突然反剪抓住她的手,快速將她的手綁起來,女子立馬瞪大了眼,眼里終于有了害怕的神情,“你要干什么”
秦墨不愿與她多言,直接將人抓回了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