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委員會的人都知道傅紹林娶了個葉氏千金當太太,也知道葉氏千金是個病美人,可真見過葉綿的人,卻屈指可數。
更罔論溫言的性子是向來不會主動向人表示什么的。
這兩個人,怎么會扯到一塊
葉綿沒有過去,她仍坐在床上,只是一雙眼睛故作好奇地盯著外面的人,“你認識我”
溫言眉眼間笑意淡淡,“葉小姐還真是貴人多忘事,溫某與葉小姐不過一個月,哦不,應該是半個月沒見,葉小姐居然就忘記溫某了。”
他說得仿佛與葉綿多么熟稔一般,一雙狹長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倒是葉小姐,為何不用我給你的名片溫某說過,你可以隨時來找我幫忙。”
說到名片時,葉綿面色一變,仿佛知道自己掩飾不下去了,她干脆心一橫,走到他面前,怒喊“那你抓我干嘛我那時候在舞會上都說了,我什么都沒聽到”
小姑娘的聲音嬌嬌軟軟的,喊出來也沒多大威懾力,反倒給人平添一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天真爛漫之感。
可不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葉董事長都不敢在溫言面前擺架子,這小姑娘倒好,直接在虎口撩撥了兩次。
溫言嘴角的勾起漸漸下沉,眼眸泛冷,他定定地盯著視他如惡勢力的小姑娘,突然道“是誰讓你們把她抓過來的”
兩個與肖黎一同將人抓捕過來的西裝男不敢出聲,只有肖黎面色不變,“先生,不是你讓我們抓住聽取機密的人嗎”
溫言突然哈哈大笑,放肆的笑聲自胸腔發出,磁性又病態。
笑完,男人緩緩開口,他面朝肖黎,聲音陰冷如毒蛇“肖黎,你確定是她嗎”
肖黎面無表情“確定。”
葉綿皺眉,氣得胸脯上下起伏“你肖黎我和你沒有過節吧你為什么要害我”
說到后面,她已是面色蒼白,像是隨時會因窒息而死,她捂住胸口,一手抓住鐵欄,身體緩緩下滑。
肖黎臉色微沉,看向身后的人,“愣著做什么,還不開門”
葉綿迷糊間就見到冷玉般俊美的男人走近她,她無力地拍掉他的手,生氣道“不準碰我”
肖黎冷哼一聲,“葉小姐如果要找死,那就繼續躺著好了。”
葉綿沒回聲,她直接暈了過去。
再醒來,眼前是一片白色的墻面。
葉綿雙手撐著自己坐起來,門口站了兩個持槍的士兵,屋內則是她暈倒前將她抱到醫院的肖黎。
見她醒來,肖黎臉色稍緩,他倒了杯水給她,葉綿仰視他,突然出手把水揮掉,“我不喝你倒的水。”
肖黎黑眸一沉,他沒說什么,只是重新倒了杯水放在旁邊的桌上。
葉綿見他不生氣,有些詫異地看著他,想到了什么,她又道“我要聽書。”
語氣自然又嬌慣。
肖黎沉默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很快走了出去,再回來時,手里已經拿了幾本書過來。
葉綿一指其中一本,“我要聽這個。”
肖黎看了一眼,是日語原版書源氏物語,古語詞多,日本人讀著都拗口。
再看一眼一臉得意的小姑娘,肖黎唇角不由微翹。
不巧,他大學輔修日語,剛好對古語詞略懂一二。
男人緩緩打開書頁,清潤的聲音響起,薄唇微動,一長串日語古詞被流暢地讀出來,床上的女孩認真聽著,仿佛隨時等著挑刺。
“源氏之君心中正懊惱著,又逢雨點紛紛下落,山風颼颼地吹,瀑布的響聲比往常顯得更大。稍帶困意的誦經聲間歇地從上面的佛堂傳來,倍增悲涼。”
也許是日語過于催眠,也或許是她真的太困了,葉綿聽著聽著,便漸漸睡了過去。
肖黎合上書,平靜地對上小姑娘疲憊的臉。
明明看起來那么軟弱又愚蠢,卻總能在關鍵時刻表現出與眾不同。
將人放好,又給掖好被子,肖黎俯身,深深地注視著女孩嬌嫩的小臉。
她一定有秘密。
鐵門的事情,不可能就這么過去。
肖黎走出病房,他最后回頭看了眼床上的人,關上門,對門外兩邊的士兵道“把好門,不許任何人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