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笛兒緩緩睜開眼睛。
她睫毛長而密,雙眸大而水潤,此刻或許是因為身體不適,眼尾染上了一抹紅,配上剛被喊醒的無辜表情,像是不諳世事小鹿一般,讓人不自覺心軟。
薄越心中微微一動。
他已經已經帶上了帽子和口罩,帽檐下壓,微微擋住眼睛。
因此眼中神色變化無人可見。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回過神,薄越轉身取了一個新口罩,遞給姜笛兒。
姜笛兒看著口罩,卻沒有伸手接,像是一個呆呆的瓷娃娃。
薄越以為她是精神不濟外加沒有力氣,便微微探過身體,準備替她帶上口罩。
若是對其他女生他自然不會這樣做,只是姜笛兒這次過敏,過錯有一半在于他,他心里實在非常抱歉,又不能轉移她的痛苦,只能盡力多照顧她一些。
姜笛兒本有點兒暈暈沉沉,這也是過敏引起的不良反應之一,導致她思考比正常的時候要慢。
再加上剛剛睡了一覺,方才睜眼看到帶著口罩的薄越還以為自己依舊在做夢。
在薄越探過來半個身體時,姜笛兒才恍然清醒,弄明白剛剛薄越給她遞口罩是什么意思。
此時她和薄越的距離已經非常近了,近到她幾乎可以看清他的每根睫毛,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
雋逸精致的五官在瞳孔中放大,帶來前所未有的沖擊力。
這是一張過分好看的臉,讓太多人魂牽夢縈。
也包括她。
可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能離這張臉這么近。
她心顫了顫。
一時分不清這是過敏引起的心悸,還是對面前這個人的第n次心動。
姜笛兒垂眸,有些慌亂地伸手奪過了薄越手中的口罩。
“謝謝。”
她動作太過倉促,指尖無意識地劃過薄越的掌心。
薄越看著掌心,感受到一陣無來由的癢意。
風從車窗吹進,吹亂了薄越帽子沒蓋住的幾縷碎發。
他手指微微蜷縮,人卻坐直了身體。
神色一如往常,平靜無瀾。
另一邊,姜笛兒這一動,才注意到自己身上蓋著的黑色西裝。
姜笛兒僵了一瞬,有些無措地眨了眨眼,想了一小會兒,大概明白過來這是怎么回事。
她將西裝外套從身上拿下來,遞向薄越。
“謝謝”
薄越接過,卻沒穿,而是放到了一旁。
他已經穿了崔福祿臨時買的外套。
等姜笛兒戴好口罩,薄越又將崔福祿買的另外一件不同款大外套遞給她,自己則推開車門下車。
根據合同,薄越在匡鎮醫院里有專用的醫護團隊,可以不用掛號,只要對方沒有急事,就會優先處理他這邊。
崔福祿已經提前聯系過了,于是剛進醫院,便有一位醫院的工作人員過來,簡單問了一下情況后,便將姜笛兒領走。
在姜笛兒就診時,項寒沫和李取生也已經到了匡鎮醫院。
項寒沫在網紅圈里頗有名氣,和一個短視頻平臺也簽署了直播協議,平臺事先通知過會在今天傍晚給她一個全渠道頁面推薦,因此哪怕要來醫院為貓撓的那一下打針,她也不愿意取消事先定下來的直播。
直播從項寒沫在車里時就開始了,她先是嗓音柔和地對鏡頭說了下自己的情況
“今天特別慘,遇到一個女藝人,故意抱走了我都貓,還讓我的貓撓我,害得我現在還要趕來醫院打狂犬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