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假山上的國師不為所動,牟菱公主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
眉梢往上一挑,壓不住戾氣從眼尾迸發。
牟菱公主紅唇輕啟,聲音像是已經冷了的糖酥,雖甜卻涼。
“可惜了,國師生得如此好看,居然是個聾子”
牟菱公主這話一出,她身后的一隊禁衛軍表情便變了幾分
滿皇都上下,誰不敬畏這位手段非凡的國師,公主怎敢如此同國師說話
牟菱公主這一年多來幾乎每天都在替皇帝批閱奏折,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前朝諸事她甚至比自己的父皇知道的還要清楚,怎么可能不知道國師根本不是聾子,不回她的話只是因為不想
可她容不得這樣的不想
牟菱公主過于美麗的臉上像是覆蓋了一層寒霜,她微側身,吩咐身后人:
“拿弓來。”
離公主最近的禁衛軍小隊隊長猶豫道:
“公主”
他相勸的話還沒說完,公主眉毛一豎,毫無感情地道:
“你想死么”
小隊隊長再不敢說一個字,也不敢猶豫,忙取了弓彎腰遞給公主。
牟菱公主接過,對準假山上的人,彎弓搭箭。
“國師大人,小心了。”
公主突然笑起來,下一秒,松弦。
箭矢如流星一般,去勢極猛,極速射向國師扶晏。
然后,被國師面無表情地伸出兩根手指制住。
輕而易舉。
公主看著國師,毫不懷疑,有那么一瞬間,這人想要將箭矢拋回來,刺穿她的脆弱的脖子。
但她毫無畏懼。
公主臉上笑容更甚,她慢悠悠地拍起掌來,贊嘆道:
“國師大人真是好本事。”
說完,她又意味深長地補充一句:
“若我將來的駙馬能有國師這般的本事便好了”
“卡很好這場一次過了”
導演紀士儒從顯示器前站起身,一邊笑容滿面地朝姜笛兒和薄越那邊走去,一邊拿著對講機繼續道:
“等會再補一下箭矢射過去的鏡頭,薄越接箭的鏡頭也要補”
站在導演不遠處的聶映歡沉著臉,一言不發。
姜笛兒正提起裙擺彎腰去撿掉在地上的箭
是的,她雖然射箭的樣子擺得很好,但箭當然不會真的像劇本里一樣,直射國師扶晏的面門然后被國師扶晏的兩根手指制住,而是在中途就掉了下來,落在了假山下面。
一旁后勤組的打雜人員原本是要過來撿箭的,沒想到姜笛兒先他一步,便愣了愣。
姜笛兒直起身,將箭和手里的弓都遞過去,笑容清淺動人。
面對這張太好看的臉,打雜人員當即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道完謝后就害羞跑了。
薄越這個時候正好從假山上下來,目光輕飄飄從已經跑遠的打雜人員掃過,然后落回姜笛兒身上,認真夸道:
“演得很好。”
被薄越這么夸,姜笛兒的心情如果能化作溫度計,此刻已然爆表。
導演走過來,正好聽到薄越的話,當即就打趣道:
“哎呦喂,進組一個月了,我還是第一次聽你夸人”
薄越不理他,只走到顯示器面前,去看剛剛拍出來的那場戲的效果。
姜笛兒正準備跟上薄越,卻被導演紀士儒拉住。
姜笛兒回頭,疑惑地看向導演紀士儒。
紀士儒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