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剛亮,薄越就坐在李導旁邊,和李導說著什么。
她算了一下時間,薄越昨天深夜殺青,凌晨兩點還參加了小型殺青宴,之后應該就沒歇著,坐飛機或者坐車過來了。
姜笛兒走過去,先和李導打了個招呼,才看向薄越,她微微俯下身體,果不其然看到了薄越眼底的青色。
姜笛兒皺眉,將薄越從椅子上拉了起來,然后推著他往外走:
“趕緊讓崔哥給你訂個房間去休息。”
李則奎導演這還是第一次見姜笛兒和薄越的相處方式,不由得面露稀奇。
以往他和薄越也合作過,薄越那個性格,看起來彬彬有禮,仿佛很好說話,實際上卻冷淡疏離,只有他壓別人一頭的,沒有別人壓他一頭的。
他扭頭一看,便見好友賈名也正看熱鬧似的望著薄越那邊,臉上的八卦意味實在太明顯。
這邊兩個人在看戲,那邊薄越已經抓住了姜笛兒的手。
薄越這幾天確實累得夠嗆,不,應該說這一年他都累得夠嗆
電視劇一劍霜寒十四州剛殺青沒多久他就進組了電影,本來就沒有抽出時間休息,這一次又是殺青后就直接過來了。原本殺青后還要拍廣告,但因為他想要見姜笛兒,就讓崔福祿將廣告拍攝時間都放在了每天電影拍攝工作結束后,這幾天睡眠時間遠遠不夠用。
更別說今天他凌晨還在另一個城市喝酒參加殺青宴,現在就到了電影世界意識的殺青現場,要說如此緊密的行程下不覺得累那是假話,但要說很累,那也不對。
因為見了喜歡的人,疲憊仿佛都暫時化作云煙散去了。
“我看完你今天試拍完的戲就走。”
薄越最終這么對姜笛兒道。
姜笛兒見他表情認真,便沒再要求他立刻去休息。
姜笛兒轉身要去聽李導講今天要試拍的戲,結果就才走一步,就被薄越拉住。
姜笛兒抬眸看她,薄越俯身,貼近她耳朵,像是要和她說悄悄話。
他也確實說了:
“上次你冒著夜色、披星戴月來見我,這次換我了。”
姜笛兒聽出了薄越這句話里“雙向奔赴”的意思,忍不住彎了彎眉眼,但下一秒,身體便僵硬了一瞬
薄越在她耳根處親了一口。
當著全劇組人的面。
姜笛兒反應過來后立刻扭頭去看他。
薄越卻仿佛什么也沒做一般,神態自若地直起身體,隨即坐回了導演里李則奎的身邊。
如果不是耳根處的熱意忽略不了,以及薄越離去時在她手心里撓了一下,姜笛兒恐怕也要以為剛剛那個吻只是她的錯覺了。
監視顯示器前,李則奎導演偏頭看向薄越,忍不住搖頭感嘆了一句:
“這要是換成幾年前我們剛合作時,我恐怕會以為你換了個芯子現在看來,戀愛真的能夠讓人變得青春且溫柔啊。”
薄越在李則奎面前和在姜笛兒面前完全是兩個樣,他理了理自己的襯衫袖扣,施施然地道:
“第一次戀愛也是最后一次戀愛,難免情難自禁,還請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