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在他面前可以算是低三下四,十分卑微,他說什么是什么,魚畫從來不敢忤逆,甚至還像狗一樣主動討好他,踹一腳依舊搖著尾巴過來,給個笑臉就能美上好幾天。
但自從魚畫自殺醒來之后,一切都開始不對勁兒了
她像是徹頭徹尾換了一個人一樣,從一個溫柔軟弱、從來不會反抗、哭都是偷偷的那種人,變得伶牙俐齒,強硬張揚。
上次在他面前出言不遜,還動手打人,侮辱挑釁就忍了,現在竟然直接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拂他的面子,跟一個外人站一邊,讓他下不來臺。
就算是失憶了,性格和習慣這些應該沒有什么太大的出入吧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著,莊奉暗暗攥緊了拳頭,心里像是堵著一口氣,上不來也下不去的。
祁爍見狀,微抬下頜,“怎么還背后使勁兒呢,我的好外甥。”
莊奉喘了口粗氣,強忍憤怒擠出一個難看的笑來,“小舅舅是長輩,我是提醒我們家畫畫注意禮貌。”
“她用不著跟我客氣。我們一見如故,配合默契。”祁爍側過身支著下巴看著魚畫,“而且不止在工作上。”
被這樣一雙含情眼盯著,饒是一坨冰也能化出水來,更何況是個沒有斷掉七情六欲的凡夫俗子。
魚畫咽了口口水,臉上不覺爬上一抹紅暈。
“畫畫”
莊奉感受到兩個人之間的氛圍,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他攥著魚畫的胳膊,把人轉了過來,“吃飯,食不言寢不語,這么多長輩在呢。”
“長輩找她聊,不回應才是不好吧”祁爍也攥上了魚畫的另外一只胳膊,“剛剛說請吃飯的事情,還沒回答我呢,嗯”
魚畫被夾在中間很是別扭,可是根本容不上她插話,兩個人就你一句我一句地爭了起來。
“畫畫既然說了要請客,改天我們夫妻倆自然會請小舅舅的,您什么時候有空,通知我就好。”
“不用了,我們兩個人吃飯,不希望有別人在。”
“別人我是她的丈夫,您的親外甥,不算外人吧倒是您,為什么一直想拉我的妻子單獨見面你們要說什么又或者,你要對她做什么”
“能做什么兩個演員,聊聊合作,說說劇本,分享下圈子里的趣事兒唄。”
“要真是只聊這些,我又有什么聽不得的呢”
聽莊奉這樣說,祁爍挑眉,“你當然沒什么聽不得的,只不過你怎么會想聽這些呢”
說著,他掃視一圈席上的人,最后勾唇,視線落在剛剛看過的婦人身上。
“我突然有些好奇,你們家不是最看不起混娛樂圈的人么記得當初大姐嫁過去,為了討好親家大哥可是將我詆毀了個遍,怎么現在你的好兒子開始天天圍著戲子轉了呢家里娶一個,外邊兒還養一個,真有意思啊。”
祁爍話音未落,隔壁桌傳來“啪嚓”一聲脆響,竟是麥莎面色慘白地空握著什么,而原本應該在她手里的東西,早就砸在了地上,碎得不成樣子。
場面陷入尷尬,沒有人知道說該說點兒什么,更沒有人敢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