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凜動了,刻著木雕的動作微頓,雖然沒有轉身,程錦已然明白他的身體語言。
程錦便把郁棠和白曜下午時一起買琴買簫又一起喝茶言笑晏晏的事情與容凜說了。
話音落下許久,屋內氣氛靜默,程錦有些受不了地抖了抖肩膀,想要開口打破這尷尬,就見容凜站起身,悶不吭聲地出去了。
就這么出去了程錦目瞪口呆。撇撇嘴,程錦索性走去容凜方才坐著的地方坐下,看著桌上雕了一半的小人,聳聳肩笑笑。
還真是,癡情。
只是,殿下不知道,癡情給誰看
扣響門時,好半晌沒有動靜。郁棠看了眼身后,覺得這個時候不會不在,便又敲了兩下。
門從里面打開,可惜是程錦,郁棠壓著遺憾,微笑問他,“他在里面嗎”
他程錦抬了抬眉,看著殿下一身,恭敬地回道,“不在,他出去了。”
“去哪兒了”郁棠問。
程錦搖頭,抱歉道,“這就不知道了,不過,殿下若是真想知道,或許他們知道。”
郁棠反應片刻,這才知道他口中的“他們”指的是暗衛。點點頭,道了謝,郁棠問過一旁侍衛,這才下了樓去。
身后,受寵若驚的程錦關上門。
實在找不到,又擔心打擾到白曜,郁棠還是問了暗衛。
問到容凜的位置,郁棠面有異色,來到后院,抬頭望去。
皎皎月明,如紗清輝中,屋頂果然坐著一人。雖然看不清臉,但只是背影,郁棠便知道是容凜。
一番走動,郁棠想要質問他為何不與她坦誠的心已經淡了。更多的,是心疼,是無奈。
此時此刻,一人站在樓下,一人坐在屋頂,短短的距離,郁棠卻有些悶。
她與容凜此刻的距離,便像這短短的距離一樣,不能接近,彼此折磨。
但,他們明明相愛,她喜歡他,他也喜歡她。
看著上面的人,郁棠忽然笑了。明亮月光籠在眸中,像是星輝點綴。
她想到了,她該給他安全感。她會等他,一直一直,就像他愿意等她喜歡他一樣。
小聲低喃著容凜的名字,當郁棠看到容凜似是聞聲回頭,不由驚愕地睜大了眼睛,隨即笑眼彎彎。
殊不知,容凜早在她出現的時候便察覺她的存在,只是不想動,也不敢動。
萬一,殿下不是來找他,萬一,是他自作多情。
直到,聽到殿下喊自己的名字,雖然聲音很低,像是隨著風便散了。但是,那繾綣低喃的聲音來到耳邊,讓他聽到。
轉過身,容凜動作很輕地從屋頂落下,來到殿下跟前。
“殿下尋屬下,是有何事”
盡管心里無限期盼,話出口時,還是拘謹客套的話語。
郁棠看著他,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屋頂,抬起雙臂,“我要上去。”
“是。”
看著容凜將自己帶起,風掠過臉頰,郁棠閉上眼睛,無比放心地側臉靠在容凜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