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棠嘴角再次抽抽,感覺了因果然只是看上去靠譜。
了因見她不信任的目光,壓下心底暗嘲,恢復正經,“殿下失眠之癥,小僧自會給殿下開些方子。不過,要想痊愈,還需殿下放寬心。”
“船到橋頭自然直,夢中的缺憾,或許會以另一種方式補全。殿下,也不要太傷心才是。”
郁棠目光移開片刻,看他,“那我所憂之事”
了因“此事,小僧無能為力。”
“殿下無需太過擔心。還是那句話,順其自然便好。”
郁棠雖然擔憂,但了因已經這么說了,她也只能按下心中憂慮,溫言道謝。
時值深秋,銀杏一片金黃,日光撒下,更添幾分璀璨。
了因為郁棠倒了茶,兩人就著秋陽飲茶。幾縷日光傾瀉杯底,浮去幾片金縷。
“許久未見,殿下還是風采依舊。來日成婚,可能收到殿下的喜帖”
盡管早就知曉了因的厲害,但是賜婚一事,郁棠彎眸笑道,“自然,有大師蒞臨,該是本宮的福氣。”
了因笑而不語。
時光就在兩人的靜坐中流逝,郁棠下山時,了因還送到了山門口。
回去路上,因著心事解去一半,郁棠腳步快了很多。
只是,回去時,想到和了因交談時異于往日的感覺,郁棠有些疑惑。
不過,這種情緒很快就被郁棠拋在身后。因為,北蒼遲來的使團終于到了。
青鳶“要奴婢說,這北蒼也太奇怪了,使團也有遲到的。明明前一個月就該到了,他們是在路上睡了一個月嗎”
青蘿看了她一眼,不過,她也是疑惑的。
郁棠搖頭。雖然感覺不太好,但是郁棠是有些慶幸的,慶幸容凜現在已經離開京城,不在她身邊。
心中做了很多準備,但是面對北蒼,郁棠不是很肯定自己能做到鎮定。
皇兄對她一向冷淡,她還能不在面對的時候失態。皇嫂有身孕,想必不會到場。
有時候,在意自己的人在身邊,心里的委屈很難藏住。
皇兄對她也好,但一向待她嚴厲。即便是好,也藏在冷淡的外表下,郁棠從沒有一刻這么感激皇兄在外的冷臉。
說來,北蒼的使團來的不是很是時候。大容向北蒼討伐的大軍現在怕是已經駐扎在北地了,即便北蒼此刻如何地求和,也改變不了什么。
沒有人知道北蒼的使團來意,直到用來接待的宮宴上,穿著不羈的北蒼使臣抬臂俯身行禮。
“尊敬的大容國王,北蒼王向您致以最尊敬的問候。”
然后,郁棠坐在皇上下首不遠處,震驚地聽到北蒼使團的來意,沾染酒水的唇有些白。
“不可”
有大臣起身怒道,一片附和之聲。
郁棠感覺身上有些發冷,和上一世相似的場景,只是上一世同意和親的話,都變成了拒絕的。
有些恍然,郁棠拿起酒杯喝下,眼睛有些迷糊的看向高臺上的兄長。
皇上遲遲沒有開口,一身黑色禮服,神情微冷地看著北蒼使臣。片刻,酒杯被扔下,“啪”的一聲碎響,把北蒼使臣嚇得跪在地上。
“皇上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