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年后那次送別便已經說清了的,是自己一廂情愿的想法嗎
抿了抿唇,郁棠面帶愧色,“我”
“殿下,之前是我一廂情愿。可否,給我留下些情面,不要再說了。”
凍得微紅的眼皮垂下,白曜嘴角牽著一絲笑弧,有些艱難地請求道,“若殿下真拿我當朋友,便忘了今日吧。”
到底是,沒有藏住。也許,該聽從父王的話,早些定下了。
心下稍定,白曜已然恢復了平日模樣,唇角的笑意也不再僵硬愁苦,舒展了很多。
郁棠被這話說得心里發酸,自然不愿讓他為難。只是,心底太震驚了。
她從未想過,白曜對自己的情感,遠比她以為的還要重,還要深情。
“殿下不用這樣,能與殿下成為這樣好的朋友,已經是我之幸。”
“哦。”郁棠有些茫然,話題轉得太快了,下意識笑笑,“能與世子這樣的人成為朋友,也是我的幸運。”
白曜嘴角帶了溫雅的笑,已然平靜下來。
回去路上,白曜不說話,郁棠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么,便一路沉默。
經過一處,白曜喊停馬車,“殿下,方才想到要去一處,便先道別了。”
郁棠點頭,目送著白曜下車,然后走進一條巷子。
馬車再次緩緩行進起來,軋著雪,有“咔嚓咔嚓”的聲響。
郁棠還在想著方才白曜說過的話,只覺得讓人意外。
咬了咬唇,郁棠想,這一次,應該是放下了吧,她都要嫁人了。何況,郁棠真沒有覺得自己有哪里好,值得世子惦念如此。
回憶和白曜見面的次數,總共也沒有幾次。郁棠撐著頭,實在是想不通。
想不通,便不想了。
郁棠現在只盼望著容凜快些回來,撩開車簾往外看了一眼,雪厚厚的,遮掩了千萬家屋頂。
輕嘆一聲,郁棠放下車簾。
天氣越冷,郁棠也有些不愿出門了。每日就在府里窩著,抱抱貓,嘗試些新鮮的菜品。
至于那個曾在做菜時戴過的紅白面具,也被郁棠丟在了角落里。角落一個盒子里,和容凜的信一起。
好久沒有聯系了,那些信她也幾乎能倒背如流了,不如先在角落吃吃灰吧。郁棠想。
到時候,容凜回來,他就把這些小東西們的悲慘經歷告訴他,這就是讓她等待的下場吃灰
至于有沒有覺得自己戴面具炒菜傻的原因,郁棠想,或許也有的。
戴著面具燒菜的經歷,郁棠覺得,大概沒有和自己一樣傻的人。不過,雖然傻,知道的人也不多,郁棠就假裝沒有發生了。
“殿下,小白又把窗臺的花瓶弄碎了,您訓訓它吧”
聲音從窗外傳來,是氣急敗壞的青鳶。郁棠轉過身子,把話本又翻了一頁,假裝沒有聽到。
郁棠想,若是她真的有能力把小白訓好的話,那她真的是很愿意的。
可是按了按眉心,郁棠無奈地搖搖頭。
小白,雖然她很喜歡,但是她也真的管不動。能管它的,或許只有容凜了。
心里一動,郁棠唇邊掠過道笑意,緊接著一只白貓不知從哪個角落鉆出來,一下撲進郁棠懷里,“喵嗚喵嗚”地委屈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