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沒有多少東西,不過是兩件換洗的皮甲,連件粗布衣裳都沒有,至于所謂的盤纏之類的,易斷這輩子都沒見過通用貨幣是啥樣的。
收拾好東西,一夜無眠。
第二天早上,易斷早早的起床,熬粥,黍米粥,做菜,紅燒肉,叫化雞之類的。
爺倆默默地吃完飯,御龍氏也不言語,徑直坐到了水潭邊。
易斷看著御龍氏高大的身影,突然跪倒在地,狠狠的磕了三個響頭,磕的梆梆作響。
“斷,大夏的男人,膝蓋不會打彎,除了生身父母,沒有什么是值得一跪的。”
易斷默默地起身,抓起包裹,大聲喊道:“耶耶,孩兒此去不知何時才能回來,您老人家保重。”
說完,易斷用棍子挑著包裹,抗在肩頭,右手握著斬龍匕,邁步離去。
御龍氏看著易斷遠去的身影,神情悵然。
“你也是這世間頂尖的高手,為何不傳那小子點真本事?”
一個聲音突兀的出現在莊園內,可惜易斷已經走進了莊園外的林子,不然一定能分辨出來,是那條小銀蛇,竟然開口說話了,不然他非得留下來,看看這小銀蛇到底是如何發聲的。
御龍氏竹竿一挑,小銀蛇輕吟一聲,鱗甲皆張,興奮的落在了竹竿上,盤在竹竿上,貪婪的吸食著天地之氣。
“真本事?”御龍氏悠然道:“什么是真本事?當初你的父母倒是有真本事,還不是被撥皮抽筋,連一身血肉,都成了孔甲腹中之物?”
小銀蛇滿不在乎的聲音響起,“別扯這些沒用的,一說正事你就岔開話題,你的本事承襲上古豢龍氏,養龍豢龍的本事,天下無出其右者。
我們這一族,在卵中就能傳承祖輩遺澤,通曉天地,自然知道你們養龍,不是服侍龍,而是為了修行,至于你們的修行之法,一直諱莫如深,很是神秘。
你莫不是怕傳授那小子的時候我知道了,所以才避諱不言?”
御龍氏微笑道:“敖宇,你知道當年為何你沒死嗎?”
小銀蛇敖宇沉吟片刻,不解道:“按理說我也不應該活著,但是偏生活著,這是何道理?”
御龍氏悠然道:“豢龍、御龍,這其中是有差別的。
豢龍氏養龍,是為奴仆,御龍氏御龍,御者御策也。
敖宇,你心中對我并無怨恨之意,對孔甲也無仇恨之心。
這就是御龍與豢龍的區別。”
敖宇心中升起莫大的恐懼,它雖然繼承了先祖遺澤,但是卻依舊是未成年的小龍,它也知道,自己對殺了自己父母的仇人,竟然沒有半點怨恨之心,這絕對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