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斷哎呦一聲,應聲倒地,嘴里冒出一股青煙,頭發直直豎起。
他瞪大了眼睛,身體發麻,許久才有了直覺。
一方玉玨落在他的身前,玉玨中有氤氳流轉,正放著五彩霞光。
他坐起身來,伸手拿起玉玨,尷尬無比的撓了撓頭,笑瞇瞇的道:“這年頭,指天罵地也會遭雷劈吖!”
玉玨之中,陡然射出一道光芒,光芒匯聚,形成一條彎彎曲曲的路線。
“好東西!”
易斷邁步隨著那條光線走去,時左時右,有時候眼前明明是一株大樹,走到近前,卻發現什么都沒有。
約摸走了兩天,易斷的內心越來越煩躁。
這不對,按照以前御龍氏進出的時間,就算是全在林子里呆著,也不過一個時辰就差不多了。
就算是御龍氏有那種奇怪的本事,比自己厲害不知多少,也不至于兩天了,依舊還在樹林里。
他毫不猶豫的躬身拜倒,“耶耶,您老人家都許俺出去了,就別捉弄俺了成不成?很麻煩滴!再這樣下去,俺就要出師未捷身先死了,而且還是餓死滴。”
水潭邊,敖宇不屑的瞅著御龍氏。
御龍氏老臉掛不住,哼聲道:“不敬長者,給他個教訓怎么了?左右不過三五天的時間,還餓不死他。”
敖宇幸災樂禍的道:“御龍氏,那小子是你看著長大的,于你而言,跟親孫子差不離,你自然不舍得讓他死,甚至不舍得讓他受一點傷害,要不然你早就讓孔甲與皋把他帶出去了。
要不是昨日天地動亂,不知發生了什么事情,你怕自身難保,豈會放他出去?
既然放人家出去了,就痛快點,別跟個娘們似的,婆婆媽媽的,令人不齒。”
御龍氏罕見的沒有生氣,他幽幽的看了一眼天空,依舊是那么湛藍,仿佛亙古未變一般。
“孔甲那老頭也沒來個信,我這心里實在是沒底啊!”
“左右不過是再干一場,當年你倆又不是沒干過,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怕個卵!”
御龍氏翻了個白眼,敖宇這小子被易斷帶壞了,滿口的奇言怪語。
“你懂什么?真要打起來,又是一場浩劫,到時候天地翻覆,四維斷絕,不是我們所愿。”
說完,他抖了抖竹竿,敖宇哧溜一下滑落了下來,一躍停在空中,盤旋飛舞,舒張身體。
御龍氏再次一抖竹竿,做了個刺的姿勢,竹竿竟然仿佛真刺入了空中一般,短了好大一截,他手腕一震,竹竿嗡的一聲作響,旋即他抽出竹竿,敖宇徑直落在竹竿上,暢快的沿著竹竿游弋。
樹林之中,易斷手中的玉玨突然大放光芒,炫目的光芒,刺的易斷眼睛生疼,他趕緊閉上了眼睛,過了許久,才緩過來,他慢慢睜開眼睛,手中的玉玨,已經發生了變化,化作了一方玉佩,玉佩呈四方形,樸實無華,內里混混沌沌,讓人看不真切,卻又仿佛蘊含著一個世界一般,一道道蜿蜒曲折的紋路,化作了高山大河。
易斷握緊了玉佩,嘆了口氣,這才是玉佩的真容,至于那玉玨,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至于這玉佩的用處,易斷不用想也知道了,御龍氏不過是戲耍他一番罷了,如今的玉佩,才是真正的鑰匙。
他起身,整理了一下散落一地的包裹,左手用棍子挑著,抗在肩頭,右手握著玉佩,閉上眼睛,向前走去。
御龍氏面色黯淡的看向樹林,終究嘆了口氣,轉身回了屋中,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