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斷欣然應諾。
第二日,易斷貪睡了些,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
恰好平三從外面走了進來,興致勃勃的道:“斷兄弟,大長老說讓俺帶你去見他。”
易斷點了點頭,舒展了一下身軀,洗漱了一下,一絲不茍的弄完,才精神抖擻的道:“走吧。”
平三撇了撇嘴,暗道又不是娘們,這么愛漂亮。
大長老不愧是大長老,易斷看到一個近乎骷髏架子兩眼冒著綠光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幾乎喊了出來,要不是平三躬身施禮,說不定就拔刀相向了。
大長老轉頭,咔咔咔的骨頭碰撞聲傳來,易斷很懷疑大長老的頭會不會馬上掉下來。
“易斷小友,請坐!”
易斷聞言,先是做足了禮數,然后等大長老坐下,這才緩緩坐下。
大長老贊許的看著易斷,一張麻皮老臉上笑開了一朵菊花,兩只綠油油的眸子中,閃爍著火花,干癟的無牙老嘴開開合合。
“易斷小友是從何而來?”
“晚輩從西河而來。”
“都城啊!”大長老神思悠遠,似乎在回憶什么,這一回憶,就是近乎半個時辰。
當輕微的鼾聲傳來,易斷終于忍不住了,他輕聲呼喚道:“大長老!大長老!”
大長老抬起頭顱,令人牙酸的咔咔聲傳來,易斷恨不得拔腿就走。
“年紀大了,就容易瞌睡,小友別介意啊。”
易斷很想說我很介意,不過看大長老這個年紀,這副模樣,他覺得自己有尊老的必要。
“不介意不介意。”
大長老的干癟老嘴展現出一個弧度,應該是笑。
“小友從都城而來,想來是見過夏后的,現在的夏后是誰?還是姒廑嗎?”
易斷默然,姒廑是孔甲的堂兄,孔甲的叔父姒扃死后,姒廑作了夏后,姒廑死后,才輪到孔甲,孔甲隱退,才輪到姒皋。
易斷恭敬的道:“回大長老,如今的夏后是姒皋,姒扃之侄,姒孔甲之子。”
大長老神情恍惚,咂巴著干癟的老嘴,嘆息道:“可惜了,當初我還與姒扃有一面之緣,那是個天人般的人物,沒想到就這么死了。”
易斷低頭不語,這年頭當夏后是個危險活,說死跟玩一樣,易斷從典藏閣得出來的結論,幾乎所有的夏后,都是莫名其妙的就死了,或者說就消失了,孔甲就是這樣子,其他的夏后,大多數都是如此。
“對了,你說的麻衣真的是用麻制成的?”
易斷精神一振,您老人家終于聊到正事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