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人,荊州發生什么事了”許佑汐試著問了問自己身邊的于薛敬。
“臣不知。”于薛敬老老實實道,他這些年不在京城,權力早就被架空的差不多了,也就只有江南那邊的錦衣衛,會給他些面子,替他和公主辦事了。
過了片刻,只見杭永寒匆忙跑到許佑汐面前,急迫道“殿下,您趕緊回上京吧。荊州城內如今盛行瘟疫,受難百姓無數,您繼續留在這里實在太危險了。”
“瘟疫”
提到這兩個字,許佑汐雖有幾分錯愕,但理智卻提醒著她,水災過后爆發瘟疫并不稀奇,“杭侍郎,那邊跪著的將士,怎么都哭起來了”
提起這事,杭永寒表情中更多了幾分難以啟齒“回殿下,荊州知州帶著家眷和親信,在下達了封城命令后便,便擅離職守了。”
呵。
荊州瘟疫,知州先跑。
“杭侍郎,我們先進城。”
“殿下。”杭侍郎卻突然跪下,一板一眼道,“公主何其尊貴,臣絕不能讓您冒如此大風險”
于薛敬也翻身下馬,抱拳“殿下三思,萬萬不可繼續前進。”
“前方明明有大路,怎么就不可繼續向前了。”許佑汐反問。
見許佑汐態度堅決,于薛敬也跟著杭永寒跪倒在她面前“公主連荊州知州都已經退避了,可見城內此時究竟有多混亂,即便您過去,恐怕做不了什么”
“于大人真心覺得我過去,什么都做不了嗎最起碼,也能選擇和荊州幾十萬百姓共進退。”許佑汐目光落在于薛敬身上,語氣堅定,“既然來了,就沒回頭的道理。”
于薛敬看著許佑汐,恍惚間甚至覺得自己大概從來沒有看懂過眼前的這位,他甚至開始想象起,太祖當年創建乾朝的時候,是不是也同公主一般的神色,恍如天神降世,每句話都仿佛是在與天地立誓,都足以安定人心。
許佑汐進入荊州城后,便開始了解起大致情況。也許是他們過來的早,整個荊州疫情尚未擴散開,主要是底下的幾個小縣城的百姓受災嚴重。
稍好的消息也有,那幾個受災嚴重的小縣城目前都已經封鎖進出,瘟疫可擴散范圍也已被限制了。
之所以會出現目前這種混亂的情況原因主要有二。其一,是整個荊州城內百姓,談瘟疫便色變,外加上知州先跑了,直接動亂了民心;其二是因為主城區的大小店鋪掌柜偏偏都在這個時候選擇關門,藥材更是早早被搶購一空,所以才擴大了百姓心中的恐慌。
大家都覺得天要亡荊州了,一時群情悲憤,以至于看到杭永寒到來時,將士們才會哭得那么慘烈。
許佑汐確定事情沒有她想象的那么糟糕后,便有條不紊地安排起幾位隨行的太醫各自帶隊去主要受災區救人了。
許佑汐早在江南的時候,便讓人準備了很多“口罩”、“手套”以及“一次性衣物”,這會兒剛好能用上。
“還有一件事,安排所有能安排的人力,給每家每戶送糧,起碼要保證每個人都有飯吃。”
“可是,殿下,城中根本沒有余糧啊,更別提挨家挨戶的送了”接到命令官員苦著臉哭訴。
許佑汐差點忽略了這點“賑災的糧食還有剩的嗎”
“之前反反復復洪水,都用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