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司禮監的秉筆學會替她做好筆記的。
莫約過了半個時辰左右,許佑汐休息好了,也就到了殿試開始的時間了。
由于前些日子受到了瓦剌入侵的影響,今年會試舉辦的匆忙,很多外地考生根本趕不及過來,所以被錄取的考生,比起往年也少了許多。
到最后也不過六十余人,這六十位進士排好,依次走上前下跪行禮。
許佑汐提起精神在這些人身上分別打量了會,忽然高深莫測道“還有幾月便是朕的生辰了,既然諸位都是未來的國家棟梁之才,不知你們打算給朕送什么作為賀禮啊”
這算什么鬼問題
別說這些殿試考生了,連站在一邊湊熱鬧的文武百官都懵掉了,并紛紛陷入了沉思。
是啊。
天子生辰,他們送什么呢
原本各個意氣風發、紛紛準備好要來一番針砭時弊、怒罵朝堂的考生們,相互面面廝覷,竟然無一人知道究竟該從哪里下手。
會試考到第一的考生陳稽,斟酌后率先開口“臣會跑遍鄉間田里,收集最好的麥穗、碩果累累的紅薯、最肥沃的土壤;臣會跑遍民間、領里,收集萬千百姓給陛下手寫生辰祝詞;臣雖無家財萬貫,但愿獻上鐵骨錚錚和一片赤膽忠心。”
許佑汐查了下此人的基本數據。
進士陳稽
廉潔度80;效率值56;忠誠值90;政略值50
這數據對于一個尚未入官場的小白來說,不算差了,起碼忠誠值和廉潔度代表了他整個人立場上沒大問題。
“下一位。”
許佑汐沒給出任何態度,這讓接下來的考生愈發沒內容可借鑒了。
“臣會獻上手繡江山圖予陛下。”
輪到會試第二名了。
“你還會繡活”許佑汐驚訝道。
“內人善繡工,臣身上衣物均出自賤內之手。臣可從書冊中臨摹,交付給賤內刺繡。”
“臣何物都不送”
這話擲地有聲,在一眾考生中,顯得格外鶴立雞群。
“為何朕一年就過一次生辰,你還不送禮”許佑汐佯怒。
此人一字一句道“臣若入朝為官,此生不給任何人送禮,無論王侯將相、無論高官顯貴。”
“你叫什么名字”
許佑汐覺得挺稀奇,這小子估摸也就二十歲上下,黑瞳清亮,娃娃臉,卻偏愛板著臉做不茍言笑的模樣。
“回陛下,臣名廉徊。”
許佑汐似是而非“廉徊,你可知若失信于朕,便是死罪。”
“臣有決心。”
等廉徊把話說完,下一個考生還真不好作答了,因為無論對方說要送什么,都會被廉徊的一腔正氣比較下去。
“臣會送陛下一盞素燈。”
說這話的考生竟然沒頭發,現在怎么連和尚也能考科舉了
“那盞素燈上只提一句詩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
這熟悉的詩詞,許佑汐幾乎在瞬間回想起來,難怪她總覺得此人格外面熟,眼前這位不正是自己在上元節那天欽點的狀元和尚劉繼業嗎
很顯然,劉繼業也認出自己了。
不過這句詩在大殿上一出,氣勢上還真稍稍壓過了前一位考生廉徊。
“不錯。”
這是許佑汐殿試上的唯一一句夸獎,送給了劉繼業。
殿試結束后,考生依次離開大殿,所有人都焦慮地等候三日后的張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