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佑汐第一個想到的人選便是國子監的喬司業。她在國子監也上了不少課,唯一一次聽喬司業講課,還是在上元節城墻前的那次課業結業總結。
聽那么多節課,唯獨喬司業特有的娓娓道來的講法,最能震撼人心了。
等等。
翰林院是閑,那還能有國子監這幫半大不大的小子閑嗎年輕人接受新東西的速度也快于中年人,也更渴望能夠發揮自身價值。
許佑汐喊于薛敬去找印刷工匠加工課本,自己則準備帶著三份成品課本來到了國子監,找喬司業談談合作計劃。
次日。
國子監,上課時間到了。
門口走進來的不是其他人,而是正端著凳子搜尋教室中角落位置的講經義的朱教員;緊跟而來的是教騎射的馬教員,只見他搬著凳子坐到了朱教員的旁邊;接下來是講禮樂的,教六藝的教員
不大的教室,竟然陸陸續續進來了二十三位教員。
何慕卿滿臉疑惑地看向了身邊的珮謠“教員怎么都坐進咱們班上了”
“我也沒聽義父提起,可能是出什么事了吧。”
最后走進教室的是喬司業,只見他臉上的白胡子一抖一抖的,手上竟然也搬了張凳子。
還好喬司業似乎并沒有坐在臺下的打算,而是把凳子端端正正地放在了講臺處,隨后用了塊干凈的布,仔仔細細地擦了好幾遍講桌。
“今天的課程非常重要,因為都是些完全陌生的內容,大家好好學,做好筆記。”喬司業摸了摸胡子,點了幾句重點,便也走下了講臺。
什么意思
這課也不是喬司業來上嗎
見喬司業走下講臺,有教員趕緊給他讓座,喬司業卻是氣得吹胡子瞪眼道“你們是覺得我老到站不動了”
許佑汐帶著課本走進來的時候,鮑有今趕緊招手讓許佑汐過去坐。
許佑汐笑了笑,但沒過去,而是徑直走向了講臺。
“今天的課,我來上。”許佑汐簡單解釋了句,“禮部侍郎容映冉早朝時進言,提出創辦大乾公學,專門招收民間六至十歲稚童,無論男女,統一教學。目前,此諫言已獲批,不日后,上京城內便會出現由大乾朝廷創辦的第一所公學。”
“公學教員會從國子監產生,包括但不限于國子監教員。今日我講的課程,便是公學教員用來給幼童啟蒙的書本內容。但凡有意愿者,均可應聘公學教員,一經選上,至少按九品官員待遇享受俸祿。”
許佑汐話音剛落,底下弟子立馬忍不住議論起來。
“吵什么吵,都安靜。”
喬司業眼神犀利地警告了這幫弟子。
“現在開始講課,都是些很簡單的內容。若是有疑惑,課后可以向我提問。”許佑汐將提前寫好26個字母的紙張,依次掛起來,“這些叫做漢語拼音”
半個時辰后,許佑汐成功將坐在底下的教員連同弟子教得全部懷疑人生。
面對講臺下一堆迷茫地眼神,許佑汐有些不確定地問了句“喬司業,你聽懂了嗎”
喬司業眉頭緊皺“能聽懂,拼音讀音勉強都記住了,但想要熟練掌握,恐怕還需要時間練習。”
“行吧課本明日會發到國子監,里面講解很詳細,大家可以自學。”
在小學語文教學上的挫敗,讓許佑汐失去了繼續把小學數學和科學都講完的信心。
講課,竟然還沒有批奏折有意思
唉,朕果然只適合當皇帝,不適合當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