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半刻鐘左右,平順府縣令帶著幾十位府衙,以及近百人的禁衛軍隊伍匆匆忙忙地趕到了廢墟前。
這浩浩蕩蕩地架勢,倒是吸引來了一批當地難民靠近。
冰冷的月與士兵手上的火把形成了鮮明對比,一靜一動,帶動著氣氛也緊張了起來。
禁衛軍百戶任海見到陛下親臨,嚇得當即跪下,還不等他說些什么,只見許佑汐從身后包袱里掏出一份圣旨,振振有詞“臣李思,奉陛下之命巡撫平順府。”
平順府知縣雖跟著禁衛軍百戶任海跪下,但實際上內心還是狐疑地問了句“這,朝廷什么時候有女官了任大人,我要檢查下這圣旨嗎”
任百戶神色焦慮“別說話,哪能造假”
圣人都親自站在你面前了
你還有心思關心圣旨是真是假
“夏日戶外蚊蟲多,大人隨臣進屋里坐”任海關懷地問。
“不必。”許佑汐打斷任海的話,直截了當道,“任百戶既然抵達平順府已有五日,不知都干了哪些事”
“大人,臣組織難民工作換取糧食,白日帶領他們修繕房屋,晚上便讓他們各自回家休息。”
任海老老實實地列舉著幾日來的所作所為。
許佑汐在上京的時候說,要讓難民有工作,爭取所有人都能通過工作換取報酬。
于是,平順府知府組織難民首先搶修當地衙門,以賑災糧當做修繕報酬,每日發放的糧食又僅夠難民們填飽肚子。
等到了晚上,便把無家可歸的難民趕回去了,讓他們睡在危房,又或是隨便找個空地躺一夜。
臟衣服反復在穿,干了濕,濕了干,最后到處都彌漫著腐臭味。
“所以,這五天下來,你們帶著難民只修好了平順府衙門是嗎”
“是,大人。”
任海埋著頭,表情焦躁不安。
“也算辦了件實事。”許佑汐冷嗤,轉而看向了周邊圍著的狼狽不堪地難民們,“大家聽見了嗎平順府的衙門修好了,都進去住吧。”
許佑汐是把話說出口了,但這些難民卻紛紛忐忑地看向她,誰都不敢先動。
還不等許佑汐再開口,平順府知縣憋不住了,著急道“大人,這,這,衙門哪里收留的了這么多難民,而且衙門是官家的地方。當下已經住了這么多禁衛軍,實在無法收容更多”
許佑汐提聲道“衙門是知縣大人建的,還是知縣大人修的”
“這”
“既然都不是,那衙門里住誰關你屁事所有無家可歸地災民一律可以住進平順府衙門休息,就算天塌下來,我給他們頂著”
“可衙門沒有空地了”
許佑汐威脅地看向任海“任百戶,你說,平順府的衙門可有地方收留難民”
“能收留。”任海點頭哈腰,“禁衛軍可以十人擠一間屋子,騰出來的空地全部收留難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