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弄清楚此案,許佑汐特地將阮仵作都請過來了。
“草民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阮仵作上殿后跪下大拜。
“平身。阮仵作,依據漢藏地區的仵作記錄,你對那個伙計意外死亡的原因怎么看。”
“陛下,根據漢藏仵作記錄,死去的那位伙計體型肥胖,平素好肥膩咸食,勞累后經常會出現眩暈癥,但休息后可自行好轉。在此次與民商董副發生沖突前,該伙計為了照顧其母,已經連續二十多個時辰不眠不休。”
“草民判斷,當日該伙計與董副發生沖突后,由于過去生活習慣不良、素有舊疾不重視、疲憊加情緒激動,才最終導致的猝死發生,實則遺憾。”
等阮仵作說完,許佑汐重新望向了庚鋒,問道“庚鋒,你還有什么好解釋的”
庚鋒大笑,大義凌然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如果說許佑汐在剛開始的時候,是考慮過要給庚鋒改正機會的,那此時對他就是徹底失望了。
“古人云為官者,當謹記三字,清、慎、勤。廉而不慎,則動靜云為,必有疏略。”許佑汐回答著庚鋒地反諷,“你可做到慎字”
庚鋒垂眸承認“尚未。”
“李尚云,把大理寺暗訪調查到結果念出來。”許佑汐打算直接拿事實說話。
“臣遵旨。”李尚云輕拜,隨后打開信件念了起來,“庚鋒巡撫漢藏地區七年,斷過數千起案件,其中造成冤假錯案諸多。”
“類似于董副案,證據收集不足,但因民間輿論倒向判案的情況,將近百起。”
“如新婦喬氏因遭受夫家家暴,性命堪憂,無奈之下于楚氏協助逃出。后,喬氏夫家狀告新婦與楚氏私奔,行為不軌,違反綱常。庚巡撫判決仗罰新婦五十,楚氏雙倍且牢獄二十余載。”李尚云邊讀邊看向庚鋒,“巡撫庚鋒極其重視綱常倫理,凡是與奸情相關的案件,無問原委,皆是重判,此類案件數十起。”
“一年前,巡撫庚鋒因百姓舉報,派人焚燒外來者隨身攜帶書籍幾十本,并以傳播邪術為由,將人收押牢中數月。此案經大理寺復核,該外來客身份為云游藏醫,其隨身攜帶書籍均為其亡父胡酉畢生經歷匯總寫下,傳世價值不可估量。”
李尚云本打算繼續念下去,可在旁邊保持著沉默地阮仵作忽然抬頭,打斷了他的話“你剛剛說誰他抓的人是誰”
“是位叫做胡岐的年輕人。”
阮仵作仿佛受到了什么巨大打擊,猛地起身沖到庚鋒面前,死死揪住他的衣領,幾乎崩潰地大喊“你為什么要燒了胡大夫的筆記,你憑什么這么做,你有什么權利這么做你知不知道為了寫成這本書花了幾代人的心血,里面可都是救人命的法子”
朝堂上大多都是些文人,誰都想到會突然出現如此瘋狂地畫面,唯獨幾個武官強裝鎮定壯著膽上前拉架。
好不容易將兩人分開后,眾人才發現,原本幾乎不言語地阮仵作已是滿臉淚水。
庚鋒的臉也憋紅了,憤而道“那些書里面記載地都是些將活人肚子剖開的邪術這種巫蠱之術不盡早除去,遲早會為禍一方什么救人,我看你就是頑固不靈”
“你放屁你懂藏醫嗎,你懂什么是救人嗎”阮仵作發瘋了似的,恨不得要與庚鋒同歸于盡,“老天怎么不收了你這混蛋”
此時,就連跪在地上告御狀的董傷怡都有些分不清,自己和阮仵作之間究竟是誰喪了父
許佑汐也發現事態發展漸漸脫離了掌控。一轉頭剛好看見,周愧學正默默地在龍椅左側擺放了一排的新茶杯以及一個巨大空茶壺
來,盡管摔。